事情結束後,宿星原日常在原世界完成學業,體驗一下大學生生活ㄨ_[]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閒下來就去隔壁勤勤懇懇地尋找分散的身體零件。
最開始行動,是因為他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他的身體就算炸成了灰,按照他那個稱號的恢複時間,現在也應該成了一塊一塊的,拚圖的難度大大降低。正好事情結束後宿星原也沒有什麼事,就沒有用自動尋路,決定慢慢尋找身體的碎片。
首先就是合適的身體容器。
眾所周知,新鮮的切片身體是會流血的,背包裡不是很方便放這種東西。宿星原本來想打口棺材的,顯得應景,但他想象了一下背著一口棺材走在路上的情景……
“感覺容易被當成變態呢。”
在殯葬一條龍店裡,黑發少年想了想,高興擊掌:“那就先用麻袋試試好了。”
“說到底還是拋屍經驗不足……”
殯儀店老板咽了口吐沫,顫顫巍巍地用背在背後的手按出了一個110。
來人很迅速,但並不是警局的人。調查局員工一邊和老板道歉表示這孩子從小腦子就不怎麼好可以多多包容一下,一邊苦著臉跟著黑發少年從店裡走了出來。
每次跟人解釋說宿星原腦子不好他都感覺心驚肉跳,在正主旁邊說這種話確實有點考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問題是當時在辦公室裡,局長問宿星原“大部分人的表層記憶都忘記了你,所以可能不會很理解你的行為,我們的人該怎麼處理”時,對方就十分坦然地說道:
“很簡單啊。說我腦子不好不就可以了?”
局長停下話語,仔細觀察。
……然後驚悚地發現宿星原是認真的。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確實簡單高效,畢竟黑發少年腦子有問題比他可能是一個經常殺人的朋友更好令人接受。
“您為什麼會想打一口棺材呢?”
調查局工作人員不解地問道。
和宿星原相處久了其實就會發現,這位其實有時候不是很難相處,甚至還很有禮貌。開始的時候他們因為“地獄之主”的名號還有點發怵,等到真的接觸,才發現在作為大學生生活時,對方的生活節奏正常又健康,比大學生更大學生。
能夠完美適應並扮演自己的角色是不是優點調查局員工不清楚,但他覺得宿星原在這方麵天賦異稟,沒有半點吃力。甚至他都不覺得對方在扮演,他總是有種宿星原真的在享受生活的錯覺。
拯救了世界的殺人不眨眼的地獄之主,享受生活。
調查局員工止住了自己的腦子。
宿星原果然好脾氣地回答了他關於棺材的問題:“隔壁世界發生了一點小麻煩,於是我解決了製造麻煩的神。”
“不過,”他攤開手,語氣如常地說道,“我也在這一過程中炸成了煙花,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看看能不能把流落在外的身體零件撿回來。”
調查局員工:“……”
他微不可查地後退了一步
。
這不怪他,實在是對方話語中的信息過於驚悚,讓他沒有抑製住自己的本能。
他也是第一次聽到隔壁世界發生的事,因為調查局上下都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就不要多問。既然和自己沒有利益關係,問了又不知道會不會踩到雷點,還是緘口不言更加合適。
員工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知道眼前的人的真實年齡確實年輕,今年應該也才十九。可在他輕描淡寫的話裡,他就已經知道對方為了另一個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世界死了一次。
說好聽的是炸成煙花,其實就是死無全屍。
“不著急,慢慢找。”員工感動道:“我會向上級打報告請學校批假——”
黑發少年彎眸笑起來:“謝謝你。那就靠你了。”
調查局員工不由得恍惚了一瞬,等到宿星原的身影消失在麵前,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
等等。似乎因為是宿星原在校園跑裡跑出了平均七十千米每小時的好成績,對宿星原情況不知情的輔導員就聯係上他,體貼詢問宿星原同學有沒有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的意向。
調查局員工很想說宿星原其實還是壓著跑了不然成績可能會判定無效,但他還是忍住了。
對已經忘記的人說出真相可能會引發創傷後應激障礙,調查局員工權衡了一下,決定和宿星原溝通關於正常人不會邁著七十千米每小時的步伐緩緩走來的問題,可當他想起來,宿星原已經高興地開始了拚屍的旅途。
調查局員工:“……”
*
難得的半死不活的狀態和散落在世界各地的身體,宿星原決定為自己拍攝一支vlog留作紀念。
他隨手從背包裡拿出一個手機,點開相機,又覺得自言自語似乎有點奇怪。
就在這時,宿星原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探險主播。
主播的職業他還沒有嘗試過,宿星原突然有些好奇,於是他當場下了個直播平台,注冊了賬號,花了會兒時間來打開直播間。
有互動有新職業嘗試也有錄屏,很完美。
他沒在意這會兒有沒有觀眾,也沒在意自己拿出的到底是哪個手機連上的哪邊的網,徑直朝著隱約感應到的方向走了過去。
*
張昭是一名普通的醫學生。
晚上少見的沒課,一起打遊戲的兄弟又都有事,他在寢室裡一個人有些無聊,就隨手打開了某直播平台,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內容。
一連幾l個都沒什麼意思,就在他想放棄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直播間名字。
【鄉村老屍】
張昭:“……”
什麼鬼東西?
名字土他不會想看,但土得牛逼他就要進去瞅瞅是怎麼一回事了。他進入直播間,發現這會兒除了他意外,還有兩個人。
現在的時間外麵其實還不是很黑,可直播間裡卻頗有些
伸手不見五指的意思。張昭也沒在意,隻覺得可能是所處的地理位置不一樣造成的差異,就繼續看了下去。
“我感應到這片田裡應該埋著一小節腿骨。”
一道年輕乾淨的男聲突然從畫麵裡傳了出來。
張昭一愣,眯著眼仔細看了看,才從那一整片黑燈瞎火裡看到主播年輕的輪廓,似乎和大學生沒什麼差彆。
說實在的,就光聽剛剛那聲音,那種自然狀態下的音色,他覺得主播去當聲音主播比來深山老林裡探險有前途多了。
至於什麼感受到埋著腿骨……彆不是提前搞好了道具吧?
想要看看道具能假到什麼程度的好奇挽留了張昭那顆準備劃走的心。
黑暗中的主播似乎在一塊田地上方站定。他沒有打手電筒,張昭實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做到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穩的,隻能歸結於是提前來踩過點。可當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向主播可能埋下道具的那塊地時,他又遲疑了。
這塊地看起來……不但不像提前埋過道具,反而給人感覺很堅硬啊?
主播似乎也感覺很堅硬。
於是主播拿出了一個鏟子。
在那一瞬間,張昭感覺自己的眼睛要被閃瞎了。
……不是,誰出門探險帶這種玩具發光鏟子的啊!
而且你剛剛從哪裡掏出來的?學魔術的嗎手法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