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蕭則的話,衛子瑜瞬間炸毛了,他轉過身,抬手指著蕭則,一臉難以置信地道:“我和她年紀差不多,你叫她姐姐,叫我叔叔?你這傻子,找揍呢你?”
而且他可是人稱灣水衙門一枝花,竟然敢叫他叔叔?
蕭則被他這麼一嚇,當即委屈地癟了癟嘴,又往洛明蓁身後縮,小聲地喊著:“姐姐。”
見他這樣,衛子瑜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往女人後麵躲,你算什麼男人?彆以為你傻,我就不敢揍你。”
“行了,吵什麼吵!”洛明蓁被這倆人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將蕭則手裡的藥膏接過來,重重地放在桌子,瞪了這兩人一眼。
她又轉過身對著蕭則道:“阿則,你先去外麵玩會兒,姐姐和這個……叔叔有點事要說。”
她說著,沒管因為“叔叔”兩個字又暴跳如雷的衛子瑜,往外擺了擺手:“去吧,去玩吧。”
蕭則有些不安地瞧了瞧她身後的衛子瑜,還是垂下腦袋,乖乖地點了點頭,就慢騰騰地去院子裡了。隻是他走兩步,就忍不住要回頭瞧一瞧。
瞧著蕭則出去了,洛明蓁才瞧了瞧坐在躺椅上的衛子瑜,忽地眯眼笑了笑,挑眉道:“看在咱們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幫我個忙唄。”
剛剛吃完了最後一個包子的衛子瑜聽到她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斜了她一眼,沒吱聲,隻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漱口。
洛明蓁奉承了一番:“你放心,不是什麼難事,對你來說更是小菜一碟了。也不看看你是誰啊,對吧?咱們灣水鎮衙門最年輕的衙役,武藝高強,年輕有為,還是給朝廷做事的。”
“說人話。”
聽到他這樣說,洛明蓁也不客氣了,單刀直入地道:“我想給我表哥辦個戶籍,就掛在我家,這事應該不難……”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噗”的一聲,衛子瑜嘴裡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隨即像是被嗆到了一般,低下頭劇烈地咳嗽著。
幸虧洛明蓁躲得及時,才沒被他噴中,她看著桌上還帶著包子碎屑的茶水,嫌棄地吼了一聲:“衛子瑜,你惡不惡心!”
衛子瑜咳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洛明蓁:“你膽兒夠肥啊,洛明蓁,現在竟然都敢窩藏黑戶了。你知不知道這要是被人舉報了,得交銀子不說,你倆都得進衙門被打個屁股開花。”
洛明蓁也有些煩躁了:“我知道窩藏黑戶是重罪,那我有什麼辦法,這人都領回家了,再說了,我這不是在想辦法補救麼?給他重新辦個戶籍不就行了?反正你也在衙門當差,我使點銀子,你替我去給戶房的疏通疏通,這不就解決了麼?”
衛子瑜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是在衙門當差,不是開衙門的,我想辦就辦啊?他要是真隻有五歲,那還好說,年紀小用點銀子就辦了。他瞧著也有二十了吧,這麼大個了,辦不了,去了你們就得被當成黑戶,挨板子。”
“衛大哥,衛小爺,你就幫個忙吧。這要是不辦,早晚會被查出來的,那我還是得跟著挨板子。你在我家蹭吃蹭喝這麼多年,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洛明蓁哭喪著臉,軟磨硬泡了半天,衛子瑜才勉強答應替她去試試。
“我先說好,不一定能辦成,還有,得給我二十兩銀子,我拿去疏通疏通。”
一聽他的話,洛明蓁當場不乾了:“二十兩?二十兩!你怎麼不去搶啊!”
二十兩銀子都夠普通小戶人家過好幾年的了,她身上現在統共就六十兩,再刨出去二十兩,那她還過不過日子了?
“不辦了,就讓縣太爺打死我吧!”
衛子瑜知道她是個摳搜的,當即白了她一眼:“這可是你說的,彆賴我不幫你。”
他說罷,撈起藥膏就準備走了。
一旁的洛明蓁咬著牙,心裡是又氣又悔,她這是造的什麼孽,撿了個要命的麻煩不說,現在還要為他弄得傾家蕩產了。
可不辦戶籍,被發現了,真是要打得屁股開花。
見著衛子瑜快要走到門口了,她閉了閉眼,一咬牙、一跺腳:“等等,我辦!”
她說著,就捂著胸口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的二十兩雪花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