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1 / 2)

養心殿內,銀絲炭燒得越來越旺,洛明蓁渾身無力地趴在軟墊上,衣衫淩亂,連抬一抬眼睫都覺得熏熱。她將雙手倒掛在椅背上,低著頭,微微喘氣,露出的一截脖頸透著深深的緋色。

蕭則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說什麼。將地上的書卷撿起,單手撐在墊子上起身。寬大的袖袍隨著他的動作垂在身側,走到洛明蓁身旁時,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跳躍的燭火打映在他清冷的眉眼,瞧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很燙。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他皺了皺眉,可洛明蓁卻在他的手指碰過來的瞬間渾身一僵,一種奇特的感覺湧了上來,她不受控製地握住他的手,仰起脖子,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她覺得好熱,可是他身上好涼,她想摸一摸他。

蕭則瞥了一眼她抓緊不放的手,因著她挺直著身子,衣衫又往旁邊滑落了幾分,露出頸窩裡那顆小小的紅痣。他這才覺察到她有些不對勁。

蕭則猶豫的時候,洛明蓁殘存的意識又湧了上來。視線慢慢清晰,看清眼前人後,她如遭雷擊,拚命甩開他的手,掙紮著要爬出去。

她狠狠地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隻要一看到蕭則,一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就忍不住想貼緊他。腦子裡不由自主浮現出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畫麵,她趕忙彆過眼,讓自己不再心猿意馬。

她的喘氣聲越發重,掙紮著背過身去,雙手軟綿無力地扒拉著地上的金絲絨毯。心裡卻在大罵著那個該死的福祿,怎麼不告訴她,這種藥女子吃了也會中招。

而且他到底放了多少份量,怎麼會這麼難受。

她隻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隻要聞不到蕭則身上的味道,她就渾身乏力。

她必須得走了,不能讓蕭則發現她中了藥,她搖搖晃晃地起身,雙眼緊緊地盯著養心殿的大門。踉蹌著往前走,隻差一點,她就能出去了。

她得快點遠離他。

可她才走幾步,袖子忽地被人扯住,緊接著一股力道不由分說地將她拉了回去,直至脊背撞到那人的懷裡。

被他攬入懷中的瞬間,洛明蓁從指尖到頭皮都開始發麻,身子更是軟成了一灘水,隻能依偎在他身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快沒了。

她欲哭無淚地喘著氣,能不能饒了她啊。

一隻冰涼的手從耳側擦過,捂住了她的額頭,洛明蓁微睜了眼,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臂,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才沒讓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

感受著覆在額頭的溫度,她僅存的意識也快沒了,她不受控製地偏過頭,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龍涎香,手指顫抖著要去解他的衣衫,卻在伸到一半的時候被人握住。

她嚇得清醒了一些,一抬頭正對上蕭則冰冷冷的眼神,還有他伸過來的手。她腳下無力,差點跪下去。完了,他這是知道了什麼,以為她是故意給他下藥麼?

還是他要對她做什麼?

她還在想著,蕭則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衣襟處。洛明蓁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可身子卻動不了,甚至往他那兒迎合。

她羞憤不已地閉上了眼,耳根子得快要滴血了。

冰涼的手指搭在她的肩頭,將她散開的衣襟都攏了回去。

“病了也不知道說?”他不耐地抿了抿唇,“蠢。”

她還是這般不長記性,就算是發燒了,也不該在他麵前脫衣服。他是個男人,若是再如此勾他,他不保證不會對她做什麼。

洛明蓁愣愣地眨了眨眼,他以為她病了?

蕭則將她的衣衫都穿好,斜了她一眼,一隻手向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往著床榻走去,淡淡地道:“你先躺著,朕去給你傳太醫。”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麵,卻沒有注意到懷裡的洛明蓁臉色越來越紅,眼神也完全失了焦距。之前隻是將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就能讓她控製不住,這會兒將她抱在懷裡。他身上的味道,隔著衣料透出來的體溫,都足以讓她完全失去理智。

蕭則撩開珠簾,正要回龍榻處,脖頸忽地傳來濕潤的感覺,細密酥-麻的觸碰讓他渾身一僵,喉頭也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他緩緩低下頭,隻見懷中人仰頭吻著他的脖頸,剛剛給她穿好的衣衫又不知何時被弄亂,往兩邊散開,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隱隱可以看見紅色的肚兜帶子。

蕭則的呼吸亂了,握在她腰肢上的手一鬆,將她放了下來,彆過眼不去看她。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洛明蓁雙眼迷離,看著離自己一步之遙的蕭則,不滿地撅了撅嘴。她的冰袋,怎麼跑了?

她搖搖晃晃地往他那兒走過去,纖細的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頸。她隻覺得渾身都熱,靠在蕭則身上才會讓她涼快一些。可隔著衣料,她卻覺得渾身難受,暈暈乎乎地將手放在他衣襟上,胡亂地扯著,嘴裡還咕囔著什麼。

蕭則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燭火映在他冰冷的麵具上,唯有起伏的胸膛揭露了他此刻的心亂。

洛明蓁被他握著手,反而笑了笑,將麵頰貼上去,還輕輕蹭著。

他的手真的好涼快。

蕭則的眸光漸漸深了下來,直勾勾地看著麵帶酡紅的洛明蓁,良久,才啞著嗓子道:“朕可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他眯了眯眼,呼吸也加深了些。

洛明蓁哪裡還能聽清他說的什麼,滿腦子隻想著扯開他的衣服。一隻手勾著他脖頸,另一隻手往他衣襟上摸,隻有貼著他的時候,才覺得身上悶熱緩和了些。

蕭則皺著眉,似乎還想再說什麼,薄唇剛剛張開,就覆上一層溫涼,笨拙地吻著他。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胡亂地啃著。

她正啃得起勁兒,卻沒有注意到蕭則越來越幽深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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