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原放下手機,從病房裡跑出來,想著謝明洲最近覺都很少睡,精神繃得太緊,確實有點問題。
婦產科離vip病房不遠,陸原沒走多遠,就看見了快步走來的謝明洲,穿著白色的喇叭袖睡裙。
他不由自主停住。
謝明洲看見他,停住腳步,“陸原?”
“明洲,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是……我有一個女兒,他叫謝蕊,小名叫恬恬。”
陸原覺得他瘋了,一把把他拉進旁邊的診室。
“她的眼睛很像薑頌,笑起來有酒窩,很可愛。也許過段時間我們還會有第二個孩子,會是個兒子……”
“謝明洲你彆嚇我,你清醒一點,你什麼時候已經有了個女兒?”
話音剛落,謝明洲像是卡殼了的機器人,突然清醒,他仰起頭,“是啊,我的女兒呢?我的寶寶呢。”
他把手放在腹部,“我的寶寶不見了,是不是被人偷走了……陸原,幫幫我……它不見了……”
陸原哽住,他以往所見到的謝明洲冷淡刻薄堅硬如冰,而現在的他脆弱的就像撕碎重拚的紙。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我幫你做檢查。”私人診室配備有便攜式彩超診斷儀,陸原瞥了眼他平坦的腹部,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謝明洲聽到了,他點點頭,乖乖的配合著陸原的每一項操作。滑溜溜的機器在他平坦的肚皮上滾過去,涼意透過皮膚滲進血液。
十分鐘,陸原檢查了兩遍,又打算開始第三遍。
謝明洲將手臂放在眼睛上,聲音嘶啞。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
陸原停住動作,看著他一切如常的身體構造,感覺這些日子就像一場夢。
謝明洲把身上的凝膠擦掉,這才看到自己的衣服不對勁,平靜地伸手,“把你衣服借給我。”
“我就一套。”
謝明洲瞥他一眼,挑了一下他的白大褂。陸原懂事的把白大褂脫給他。
再次回到薑頌的病房,謝明洲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還給她切了一個水蜜桃。
薑頌接過桃子,“你還好嗎?”
謝明洲搖搖頭,“我還有你,沒關係。”
他隻是……隻是一直在“獲得”,還不適應“失去”,他抱緊薑頌的腰,試圖從她的身體裡汲取一絲溫度。
可是薑頌的體溫好涼。
晚上,謝明洲回了謝家,陸原來她病房探望,兩個人對視無言,站了好大一會兒。
陸原歎了一口氣,很想吸煙,可是病房內禁煙。
“這樣下去,我都怕你一走,他也跟著走。”
薑頌想說不會的,原劇情裡並沒有這樣一段,可是現在有點說不準。
她隻是正常走劇情而已,沒打算讓謝明洲變成這種程度。她隻有被虐的經驗,沒有虐人的經驗,不知道會搞成這樣。
晚上,謝明洲不在,薑頌想喘口氣出去散了會兒步,走到一棟樓後麵時,她看見一個六七十歲的大爺正在角落裡嗚嗚的哭。
她走近了,拍了拍大爺的肩膀,“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大爺搖搖頭,哭著講了好大一會兒,薑頌才聽明白,他的孫女生病了,來這裡看專家號,可是他沒錢,再住兩天就要被趕出去了。
嘿,這個她可以解決啊。天天悶在病房,她跟個真正的病人一樣鬱氣沉沉,想做點能讓自己開心的事。
“治病住院要花多少錢?”
“醫生說,沒有幾十萬下不來。”他說著說著又哭了。
“能治就好。”薑頌掏出手機,“大爺,您銀行卡賬戶多少?”
薑頌跟著大爺去了普通病房,財神爺一樣撒著錢,護士說哪家缺錢她就往哪家轉錢,後來被提示有洗錢嫌疑,乾脆轉給院長,讓他處理。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