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川心中一緊,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人,猶豫片刻後,禮貌地開口:“您是?”
來人臉上掛著如暖陽般和煦的笑意,腳步輕快地走上前,高高揚起手中色澤誘人的鹹魚乾,聲音爽朗地說道:“初次見麵,容我先自我介紹一番。在下姓安,單名一個柏字,剛搬過來的,往後咱們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好鄰居了。
這不,我老娘親手曬製的鹹魚乾,味道一絕,特意帶些過來,還望莫要嫌棄。”
趙雲川心中雖滿是疑惑,對這位突然到訪的鄰居仍存戒備,但對方如此熱情,也不好冷了場子,便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連忙應道:“安兄太客氣了,怎麼會嫌棄,我平日裡就好這口鹹魚乾,聞到這味兒,都快饞蟲作祟了。在下趙雲川,以後還請安兄多多關照。”
安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語氣愈發熱絡:“原來是趙兄,久仰久仰!我聽聞趙兄在燕京學院求學,那可是咱們大景朝數一數二的書院。”
趙雲川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笑著問道:“安兄這消息可靈通,聽誰說的呀?”
安柏臉上堆滿了真誠的笑容,豎起大拇指說道:“就是隔壁的嬸子,一直誇您呢,說您在燕京學院念書,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兒,趙兄真厲害!”
趙雲川擺了擺手,謙遜地回應:“安兄過譽了,不過是在學院裡努力求學罷了,算不得什麼。”
安柏抬頭看了看天色,見月色漸深,便開口說道:“這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免得打擾趙兄休息。”
趙雲川見狀,連忙伸手接過安柏遞來的鹹魚,感激道:“多謝安兄的鹹魚,今日多有招待不周,還望海涵。安兄慢走,日後有空常來坐坐。”
安柏轉身離去,腳步聲在寂靜的小巷裡漸漸遠去。
趙雲川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關上門。
手中鹹魚乾散發著獨特的鹹香,他卻沒心思細究,滿心都是對這個新鄰居的疑惑。
趙雲川一頓,身形緩緩轉了過來,目光落在方槐身上,開口問道:“槐哥兒,平日裡你可跟附近的嬸子們相熟?”
方槐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說道:“不怎麼熟絡。咱們這附近啊,嬸子本就沒幾個。”
他抬眼望向四周,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解釋道:“這兒離燕京書院近,周邊住著的大多都是求學的學子,又都是獨門獨院的布局。
平日裡大家都忙著學業,鮮少往來,我自己除了買菜也不常出門,所以跟周圍的鄰居著實沒什麼交集,更彆說和嬸子們混熟了。”
“隻是偶爾會遇見一個罷了。”
他身形高大,肩寬腰窄,渾身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英氣,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彰顯著蓬勃的力量感。
隻是臉上的哥兒痣顏色淺淡,不湊近細看幾乎難以察覺。
正因如此,那些路過的大嬸們遠遠瞧見他,都下意識地將他視作男子。
每次碰麵,對方不過是匆匆一瞥,便轉身離開,從沒有主動與他搭話寒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