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中默默納悶的戰笠哪裡知道,不久之後,他也會像被他吐槽的趙克己和王盼之一樣,成為對李羽淵言聽計從的“應聲蟲”。
等到趙克己被洛宓累的氣喘籲籲,八人終於能坐下來好好合計一下如今的處境,鑒於在場之人中莫垠水沒有發言權,宋昭、周正和戰笠誰也不服誰,這時候無條件擁有三票的李羽淵自然就當選了小團隊的臨時首腦。
“誠如莫道友所說,此地為一處上古遺跡。”
他一邊說一邊並指為劍,透過真氣用海水在沙地上寫寫畫畫,其細微之處的控製妙到毫厘,看的在場修為最高的宋昭臉色一凜。
“我之前觀察過,四周珊瑚牆的走勢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暗合先天八卦,應當是一座天然的迷宮,若是隨處亂走,很快就會陷入其中,再也找不到歸路。”
“也就是說想要走出去,就得破解這座迷宮囉?”周正抓了抓頭發,在場把人中就數他年紀最小,白骨門為了讓他在仙魔會盟上一鳴驚人,平日裡都是督促他勤加修煉,陣法這類的“雜學”是連碰都沒碰過。
“非也,非也,”滿血複活的莫垠水又搖起了扇子,“尋找出路和破解陣法可不是一個意思,咱們如今就在遺跡的外圍,隨時都可以扭頭就走,當然,如果你走了,本次會盟於你而言,恐怕也到此為止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背負著為宗門爭光的擔子,誰都不能輕言放棄。
洛宓悄悄聽著,漸漸回過味來,這群家夥都以為登天台上那頭突然暴起的睚眥是會盟的一個環節,為的就是引導參會弟子進入遺跡,隻有她清楚對方壓根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跟著所謂的仙魔會盟是半點沒有關係。
就在她捋清思路的時候,其餘人已就深入遺跡達成了共識。
“既然諸位都要‘入’,那就跟‘出’不是一個路子了,”李羽淵慢條斯理的說道,“術數有三式,奇門、六壬和太乙,本來破此種迷宮首推奇門遁甲之術,然而海中難辨天時,天時、地利、人和、神助四味不全,推算結果難免有誤。”
“那就用其他的唄。”同樣對術數一竅不通的戰笠說道,而他如此輕鬆的反應得到了趙克己的一個大大的白眼。
“真是井底之蛙,”獨臂道士冷笑一聲,“你以為精通術數三式的人是滿街的大白菜嗎?”
“我倒是會六壬,”宋昭眉頭打成了一個結,“然而六壬雖重月時,卻誕生於中古時期,恐怕並不是破解此地的良方。”
“那就隻剩太乙神數了,”莫垠水合上了扇子,“太乙神數脫胎於洛書,暗合先天卦象,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所以,”周正又撓了撓頭,“你們有人會那個太乙……啥數嗎?”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寂靜。
“嗬,所以說你們是土包子,連最基本的思考都不會,”過了良久,趙克己冷笑連連,“你們仔細想想,三式是誰提出來的,既然能提出來,哪裡有不會的道理。”
於是剩下幾人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坦然自若的李羽淵,直到盯的後者緩緩點了點頭,才一個個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羽淵師兄!”第一個拍起馬屁的就是一看術數就頭疼的戰笠,他和同樣一竅不通的周正在對視之間就跨越門派和立場結成了統一戰線,畢竟在可怖的術數麵前,所有的傲氣和門戶之見都不值一提!
“彆丟人現眼了,”嫌棄的瞥了戰笠一眼,作為清高的宋昭不屑的說道,“就你這個年紀還喊人家師兄?平白把人叫老了多少歲?”
然後他扭頭對少年說道,“羽淵師兄你放心,愚弟肯定管的他們老老實實的,決計不會讓他們打擾師兄推演!”
“你自己難道就要臉嗎!”一下子多出來一堆跟自己搶稱呼的奇怪家夥讓趙克己十分崩潰,而坐在他身旁的王盼之被其他人麵上洋溢的熱情笑容嚇得不敢出聲。
“嘖嘖嘖,你瞧瞧他們那諂媚的嘴臉,”莫垠水一邊感歎還一邊幫李羽淵扇風,“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又從珊瑚縫裡抓了一隻新鮮海參,已經開啟了下午茶的洛老魔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內心十分平靜,甚至還有點想笑。
嗬,當舔狗是沒有前途的。
她麵無表情的嚼碎了嘴裡的海參。
反正這世上誰也不會比她舔更到位了,滾開,你們這群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