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亂七八糟。
許重山怕是第一次來,並且很可能再也不會來了。
因此,後廳封印綠鬼劍的門窗,並不提供關於陣法的消息。
陳夏從未想過,那些能“說出你的故事”的物件,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記載一些信息。
難道要十年八年?
或者百年千年?
反正,許重山在後廳所設陣法,半年過去,沒有摸到任何有用線索。
他忽然想起,會元秘境的開啟時間也不遠了。
完球!
彆了,那數不清的靈草,彆了,那些肥碩凶狠的妖獸!
那才是他提升修為的希望,卻沒辦法去采了。
單靠六階靈脈,得修到猴年馬月,才能填滿本階段的丹田!
不由得為自己如履薄冰的命運歎息起來。
其實他還真可以離開山穀,許重山禁止他離開這個山穀,但表麵上沒有用有形的牢籠困住他。
貌似隻有一句平靜的威脅。
化神境的威脅,可不是開玩笑的。
……
這天,照例去藏書樓看書,忽然見田垚臉上掛著淚珠,不禁驚訝道:“老哥,誰欺負你了?”
練氣境,年紀大,明麵上受人尊重,其實處處吃癟。
在修仙世界,可沒有倚老賣老這種事。
所以,在沒人的時候,陳夏總喊田垚老哥,令他十分感動。
“徐師兄死了。”
陳夏不知道誰是徐師兄,能被百歲練氣老者稱為師兄,大概也是個老廢柴練氣。
田垚斷不會為築基、金丹的坐化而悲傷。
“陳長老見笑了。”田垚擦了擦眼淚,哽咽地說。
“徐師兄與我一樣,也是練氣境,五十年前就練氣九層,至今無法突破築基,昨日先我一步而去矣。”
果然!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陳夏以前對這種事很冷漠,因為自己的前途都有問題,哪有時間為他人悲傷。
今日見田垚為朋友落淚,忽然於我心有戚戚焉。
這一年,困於此地,貌似有自由,其實沒自由。
再想到將來的事,毫無確定性,樁樁件件,無一不令人沮喪。
受田垚情緒感染,頗為淒然。
睜開法眼,悄悄掃視其身體。
隻見一個狹小的丹田,微弱的經脈,五臟六腑有損傷,的確是衰敗到底,行將就木的人。
一切皆是命。
陳夏寬慰幾句,走去看書。
今天藏書樓沒人,非常安靜。
其實平常也沒幾個人。
田垚忽然走到陳夏麵前,普通跪下。
“陳長老,可肯大發慈悲,助我突破?”
咚咚咚,三個響頭奉上。
陳夏驚愕地說:“修煉乃自己的事,我如何幫你?我又沒有丹藥,沒有靈脈資源。”
田垚低聲說:“我……有一本魔道秘籍……但是我沒能力使用……”
陳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滾,彆打擾我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