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氣平靜下來,那股殺氣收斂住。
陳夏順勢說:“前輩何不跟我說一說,省去我辛苦搜集的工夫?”
白氣冷淡地說:“我沒心情閒聊。”
唉……
“你說得也對,此地陷落那麼多年,彆說肖慶之,就是戒山宗,也沒幾個人聽說過。”
語氣十分蒼涼。
陳夏也忽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這位肖慶之,大概是對抗魔道力量而隕落的眾多大佬之一。
當年那一戰,定然驚天動地。
可是時間將一切都抹平了,連個名字也不傳下去。
“戒山宗當年之強大,大概隻有中洲少數幾個宗門能比。”陳夏感慨不已。
“這正是,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白氣晃動了一下,似乎被這兩句給打動了。
“這戒山如今一片死寂,當年應該也是高聳入雲,超凡脫俗的一個福地。”
“這正是,江山留勝跡,我輩複登臨!”
白氣怔住了,喃喃自語:“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江山留勝跡……我輩複登臨。”
“說得真好,深得我心!”
“想肖慶之一世英名,到頭來名不著竹帛,亦是十分淒涼。”
陳夏見他陷入悲傷中,等了一會兒,怯怯地問:“前輩,天下仙門無法飛升,到底是什麼原因?根源在魔宗嗎?”
白氣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恢複了冷淡的語氣:“你區區元嬰境界,不必知道這個。知道了又怎麼樣?連一百個肖慶之都無法解決的問題,我懶得跟你解釋!”
“一代又一代,闖入戒山的弟子,越來越孱弱,哪有資格了解這些!”
陳夏無語。
修仙界一代更比一代弱,這都是公論,並不是這一團白氣胡說。
心想,這位前輩知道的事情,說不定在這個院子裡,我都能讀到。
既然不能當麵詢問,那就隻能舍近求遠,慢慢摸索了。
現在,對於破解這個陣法,反而沒有那麼強的期盼了。
白氣語氣忽又嚴厲起來:“你以前沒聽說肖慶之的故事嗎?”
“真沒有。”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白氣流露出失望的語氣。
“晚輩就在這裡查出來的。”
“就是撅著,在地上摸爬,然後就查出來的?”白氣十分驚訝。
“是的。”陳夏有點尷尬,地上摸爬,這個形容詞用的,我又不是狗……
白氣猛然膨脹,將他圍起來,形成一堵高牆。
周圍的溫度頓時暴降,感覺好像要下雪了似的。
“你是說,你在這裡,摸來摸去,摸到了這些久遠的事?”白影的聲音透著盛氣淩人的威壓。
“是的。”陳夏沒有露出一絲恐慌。
“是何道理?”
“晚輩的獨有的小手段,前輩見笑了。”
“我是問,你這個手段,有什麼道理?”白氣咄咄逼人。
啊……陳夏臉上露出尷尬表情,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