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猜測是對的,此時的劉真喧應該渾身難受,緊張顫抖。
然而劉真喧卻極平靜地,微笑著,聽陳夏這毫無章法的音樂,一點也沒難受緊張的樣子。
反而陳夏緊張了。
不知吹了多久,實在看不出劉真喧的破綻,陳夏感覺自已的嘴唇都要腫了,才怏怏停下來。
遭了,這是吃了無量清淨果,所以不怕了嗎?
不,可能是時間短了。
改天,在他耳朵邊吹一天!
老子看你怎麼裝。
就在他心思活泛,想這想那的時候,劉真喧忽然開口:“老祖,我也喜歡吹笛子,正好有幾本譜子,放在書房裡,我現在就去拿給你。”
劉真喧一溜煙跑下小山。
陳夏沒有阻攔,心中冷笑不已。
還是怕了。
找借口跑回去,大概是要嘔吐了吧?
沒事,過兩天再吹!
劉真喧很快就跑回來,手裡真的拿著兩本手抄的曲譜。
陳夏鎮定收下。
此時房間已收拾好,眾弟子巴巴地站在院子裡等候差遣,陳夏隻好借口要休息,打發他們離開。
臨走時,劉真喧略帶怯意地問:“老祖選擇與我相鄰,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那我以後能來此請教老祖嗎?”
陳夏握著玉笛,微微一笑:“可以。”
劉真喧高興得手舞足蹈。
表情很熱情,與剛才的拘謹態度比,更自然。
金衛不敢打擾陳老祖休息,催促各位下山。
弟子們一邊下山,一邊回望。
他們已經知道今晚來的這位是誰,無不強忍住激動,想要多看兩眼。
從此,陳夏住在這間小屋裡住下。
幾天後,陸續召見文山門的那些老相識。
能與陳夏有百年之誼的,如今都是築基,其中隻有兩人,在這百年中突破到了金丹境界。
如今的文山門,經過百年休養生息,實力有所增長。
然而,在大梁仙朝地界,沒有元嬰撐門麵,金丹再多,都是下九流門派。
這也是陳夏在文山門的弟子心目中,是那樣高大的原因。
特彆是在金衛這一批老頭心裡,由於親曆過幾乎滅派的苦難,對此事特彆敏感。
葛旺的丹藥中有許多低級丹藥,陳夏也沒興趣吃,正好拿來展示陳老祖的天恩浩蕩。
讓人遺憾的是,當年辦事能力最出眾的徐師,卻在去年剛剛羽化,再也見不到麵了。
沒有突破到金丹,壽終正寢,一世努力,二百餘載辛苦,化為烏有。
當年陳夏沒少跟徐師打交道,關係很不錯。
修仙者就是如此,多少親朋好友,最終都會一個個棄之而去。
如今的文山門,絕大多數都是新弟子,陳夏對他們沒有深厚感情,也不大想建立感情,免得將來悲傷。
過幾天,陳夏借口研究笛藝,召見劉真喧。
就在觀嵐彆院後山的小屋裡,陳夏以玉笛對著劉真喧,吹了足足兩個時辰。
劉真喧是此中高手,冒昧地反過來指點陳夏吹笛子技巧。
玉笛的除魔音符嫋嫋,居然絲毫沒有不舒服的表現。
沒有得到劉真喧是魔道的證據。
但是,陳夏的笛藝,紮紮實實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