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牛榮自言自語似的,輕聲歎息。
聽到這話,金衛的臉上忽然湧出淚水。
他瞬間明白,陳夏再也不會回文山門了。
心中無限酸楚,陳老祖……你若是正道多好。
轉念一想,他若是正道,大概到今天也就是個金丹。
“金道友,你們文山門實力低微,受陳夏鉗製,藏匿他半年,有無可奈何之處。”牛榮恢複平靜,正色地對金衛說。
金衛愣了,原本以為會受到處罰,牛榮這是明顯要為文山門開脫隱匿之罪。
心中又悲又喜,哽咽地說:“多謝牛兄明察秋毫,體諒我等小門派的無奈。”
按理說,為了演戲演全,此時應該控訴陳夏的壓迫,替文山門開脫,但這種話金衛說不出口,就這麼乾巴巴地應對。
“你們文山門,有人秘密向我們彙報情況,如此,功過相抵,這事就這麼了結,你看可好?”
金衛傻了。
文山門出了內奸?
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生兒子沒皮燕子的混蛋!
腦子轉得很快,忽然想到劉真喧,不禁大驚。
牛榮來此抓拿陳夏,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時候,劉真喧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莫名逃走。
這不是做賊心虛,不打自招嗎?
“是不是劉真喧那小子?”金衛哽咽著,聲音壓到最低。
牛榮瞪了他一眼,冷然說道:“我哪知道!上頭讓我這麼說,我就隻知道這麼多。”
“你不妨告訴我,我會好好的獎賞這位弟子。”
“我真不知道。”牛榮一臉認真地說。
金衛才不信呢。
這牛榮是大梁仙朝的一個大忙人,處理仙朝事務的重要人員,就算是文山門的告密,十有八九是牛榮經手的。
若是由他說出來,仙朝還有什麼信譽?
以後誰還敢告密。
此時,金衛的理智回來了。
他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一個能乾翻元嬰大圓滿的魔道,不得來個化神才能鎮得住?
仙朝派那麼多人來,沒一個能打得過陳夏,目的本就不是要打。
自已被牛榮浩大的聲勢給嚇住了,忘了,在金丹麵前,牛榮的陣容堪稱恐怖,但在元嬰上境的陳夏麵前,這就是兒戲。
瞬間就明白了仙朝的目的。
架勢要足,人也來了,法寶也扔過,仍然被大魔頭逃了,那就怪不得大梁仙朝了。
金衛心中鬆了口氣。
我不會被追責,文山門也不會有事。
忙恭敬地說:“牛道友遠道而來,既然已經辦完差事,不如進我殿中,吃個飯再走?”
“不了,沒心情,我們得趕緊回去。”
牛榮知道金衛心情不好,就算招待,也吃不愉快,乾脆說自已沒心情。
果然,金衛隻客氣地邀請一次,牛榮客氣地推辭,金衛就不再邀請。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也要回去麵壁思過,就不打擾牛兄了。”
金衛畢竟是一派之主,掌門的氣勢還是很足的,何況這裡還是文山門的地盤。
說完這話,轉身消失在文山門中。
弟子一看掌門跑了,也不敢出現在仙朝的人的視線內,紛紛散去。
偌大的文山門,頓時隻剩牛榮帶來的數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