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困惑地問:“我不是帶著你進去過厄土嗎?並且還與魔宗宗主說話的時候,你應該能感應到……”
李九靈打斷他的話,急急說道:“我並不記得曾經來過魔宗,而且,在魔宗,我神魂在鳴蟬劍,卻終日惴惴不安,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威壓克製,渾渾噩噩,不甚清醒啊。”
陳夏脫口而出:“難道你是被宗主刻意壓製了?”
“如今想來,應該是的。”
陳夏頓時無語。
難怪宗主將那麼重要的任務囑托給我,仿佛沒約束力似的,我還以為可以不鳥他的。
其實,我這點修為,在宗主麵前全是透明的。
或許,宗主唯一不懂的,就是我的特殊能力,穿越自帶的“說出你的故事”這一無法解釋的東西。
這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即使是宗主,也沒法參透,隻當是一個稀有的失落的法術。
除此之外,自已在宗主麵前,有何秘密可言!
心中頓時感到一陣恐懼,後怕。
若不是宗主需要一個傀儡,自已可能也會步葛旺的後塵,永遠留在厄土魔宗了!
“宗主在我的身上,留下了相同的東西。”李九靈的話打斷陳夏的沉思。
啊!陳夏內心的震驚難以描述,忙問:“你怎麼擺脫的?”
李九靈眼睛裡滾出淚水,泣不成聲:“我如果能擺脫,師兄們怎麼會把我封印在距離出口不遠的古炎關城!”
陳夏的眼睛瞪得跟鑼鼓那麼大。
什麼意思?
不能擺脫?那豈不是……
“我想起來了,你們當時見到我的樣子,我與一團不可名狀的黑色魔物融為一體,對吧?”
“宗主妄圖控製我,被我的師兄們發覺,他們無法驅逐宗主的意誌,隻能將我封印。”
“那些黑色的魔物,其實就是宗主的意誌,吞噬我的血肉而形成。”
“……”
李九靈無法繼續說下去,喉嚨哽咽著,數千年,無儘的苦痛,仿佛一瞬間湧上心頭。
就連陳夏,也感覺到了這種窒息的痛楚。
心尖在發顫。
難道我也要這樣?
忽然想起,易江永告訴他的那個故事,一個魔道弟子,攜帶了絕煞劍殘片,瘋狂衝進雲霄聖地。
引起一陣大亂,自身當然也是死路一條。
當時,還以為是某個大修,以傀儡術控製某個可憐的受害者,完成宗主的囑托。
現在想來,那個未必是傀儡啊。
不,那就是傀儡,但卻是宗主親自控製的傀儡。
心中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完蛋了。
我成了宗主的傀儡了。
難怪李九靈要離開自已。
不趁著這個時候,陳夏還是陳夏,還能冷靜地幫著借屍還魂,再次失控的話,就得變野魂了。
陳夏跌坐在地上。
茫然地看著李九靈。
“你真的給不出一點應對的辦法嗎?”
李九靈抱歉地搖頭。
“老陳,你要知道,我身為雲霄聖地的長老,都沒辦法……”
眼睛裡滿是同情,遺憾地看著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