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惠芳低著頭走上了公堂，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蘇茉。
她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有蘇茉在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了一般。
深吸口氣跪了下來，“大人，我親眼看到謝大壯把從醫館帶回來的藥倒進了水井裡。”
謝大壯頓時瞪大了眼睛，破口大罵：“你這個賠錢貨，看老子不揍死你！”
說著，他就下意識地要衝上去打人。
謝惠芳連忙縮了起來。
蘇茉沒想到他膽子竟然這麼大，看他的樣子是要下死手呀！
那就不能怪她了。
上前兩步一腳踹在了謝大壯的心窩。
一瞬間，謝大壯就飛了出去砸在了牆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謝惠芳聽到動靜，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蘇茉，不禁流出了淚水。
“放肆！”
縣令怒喝一聲，想要懲治蘇茉。
蘇茉根本不等他說完，直接跪了下來請罪。
“大人，謝大壯竟然敢在公堂上打人，這是不把您放在眼裡。而且謝惠芳是唯一的證人，他這是當著您的麵讓這個線索斷了呀！這是藐視公堂！”
知府靜靜地看著她，良久笑了一聲。
“那照你這麼說，你都是為了本官著想了？”
蘇茉低著頭並未做聲。
知府沒有追究，反而讓她起來了。
縣令的下巴都要驚掉了，知府就這麼容易放過蘇茉了？
憑什麼啊？
公堂上跪了那麼多人，隻有蘇茉一人站著。
知府對著謝惠芳繼續問道：“你不是謝大壯的胞妹嗎？為何要告發自己的親哥哥？可是有人威脅你？”
謝惠芳把自己的袖子慢慢挽了起來，一道道傷疤觸目驚心。
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天呐！怎麼會傷成這樣？”
“這看上去也太嚇人了。”
“姑娘家身上這麼多傷痕，肯定沒人願意娶了。”
“這是把她一輩子都毀了呀！”
謝惠芳冷眼看著一旁倒在地上的謝大壯，語氣悲憤：“他根本不配做我哥！”
“在家裡，他就把我當成畜生一樣使喚，我稍微反抗一下就會被毒打。”
“他不高興了，不順心了，也會拿我出氣。”
謝家村的村民們都沉默著，看向謝惠芳的眼神中帶著同情。
有些嬸子甚至掉下了眼淚，她們也是有女兒的。
要是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樣，她們肯定心疼得要死。
在衙門外麵的人們雖然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到有不少傷痕。
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
“混賬東西，還是不是人呀？”
“真是雜碎！”
“關進大牢，秋後問斬！”
蘇茉覺得最後這道聲音有些耳熟，尋聲望了過去。
竟然是趙娟，她懷裡還抱著個孩子。
難不成是她把謝惠芳送過來的？
蘇茉輕笑了一聲，她算是在趙娟這個人身上見識到了人性的多樣。
從前想殺了她，但是現在卻願意冒風險把謝惠芳送過來作證。
趙娟和蘇茉的視線相撞，有些心虛地躲開。
蘇茉心下了然，趙娟是同情謝惠芳而已，和她無關。
得，她和趙娟之間的仇本來就解不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上趕著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