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假裝很委屈,低頭敷衍了過去。
領導訓話,隻不過是為了出口氣而已。
哪怕你沒錯,也千萬彆狡辯。
絲毫不用去解釋,那樣隻會激起領導更大的戰意。
乖乖認罪,老實認罰,等領導把氣一出,小陸就還是好同誌。
這種職場套路,在家裡一樣適用。
重生的陸澤,這點分寸感拿捏的死死地。
“唉,男孩子嘛,懂事晚。馬上高三努努力,成績就衝上去了。”林棠華身為準丈母娘,肯定要為小女婿幫襯幾句。
徐芳萍卻借題發揮:“聽到了沒,高三要努力了。你看一一多懂事,從來都不需要家長操心,你趕緊開點竅吧。”
蘇槿一這個彆人家的孩子,就是食品公司大院的家長們,打擊自家孩子的利器。
陸澤很無語,心裡隻有一個想法,趕緊搞錢。
搞很多錢,提高家庭地位,掌握一定的話語權。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林棠華又閒聊了一會兒,就帶著女兒告辭。
臨走前,還拿出了幾千塊錢,說是要感謝陸澤對女兒的救命之恩。
雖然家裡經濟困難,陸建軍和徐芳萍也是要臉之人,當即拒絕了林棠華的酬謝之意。
臨走前,徐芳萍拉著蘇槿一的小手,溫柔地請求道:“一一啊,陸澤和你也是打小一塊長大的。
他這學習實在不行,暑假有空你可得多幫他補補課。”
徐芳萍算盤打的很精,兒子救了人家的命,也沒收人家的謝禮,讓她幫忙補補課,總說的過去吧。
陸澤聽了很想當場反駁,不知道我重生前補課已經是違法行為嗎?
可現在才98年,他去舉報都沒人受理。
“對,對,一一,明天開始就幫陸澤補補課,一定要幫他把學習搞上去。”林棠華也附和道。
學習搞不搞的上去不重要,先把感情培養一下。
彆覺得林棠華的表現怪異,好像女兒沒人要一樣,非要上杆子往老陸家送。
因為女兒越優秀,她就越是緊張。
都是年輕過來的,戀愛時是什麼腦子還能不知道?
愛的越瘋狂,智商就越低。
萬一女兒上大學後,被哪個歪瓜裂棗的混蛋迷昏了頭,後悔都來不及。
還不如早日落袋為安,一切儘在掌控。
徐芳萍聽林棠華也支持,更來勁了:“陸澤,好好聽一一姐的話,認真補習。敢不聽話,頭給你擰下來。”
陸澤此刻,運起了九天十地菩薩搖頭怕怕霹靂雷電金光掌。
然而並沒有,那是幻想,他運起的是龜息大法,選擇裝死。
又是幾句寒暄客套,林棠華就帶著女兒,上樓去了。
關上門,徐芳萍又嘮叨起來,直言讓陸澤要好好把握機會,跟著蘇槿一好好補習。
陸建軍也附和道:“眼看著就18歲,該懂事了。這個暑假好好努力,讓一一姐幫你把拉下的功課趕上。
高三衝刺衝刺,不說像一一那樣考清北,一本總要努力考一個吧,你又不比誰笨。”
二人麵臨下崗,家庭即將迎來最困難的時期,對陸澤的學習,老陸話語中也多了幾分疲憊。
此刻的他,沒有了以往的強勢,唯有對未來不確定的無奈。
陸建軍和徐芳萍二人,現在滿腦子都是下崗的事情。
早已忽略陸澤為何不在家看書做習題,居然跑去水上樂園玩,還順帶著把蘇槿一救下。
他倆沒心情繼續嘮叨,而是回到飯桌上,繼續吃著已經冷掉的晚飯,氣氛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望著父母低頭吃飯,相對無言。
燈光下的身影,仿佛都佝僂了幾分。
成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
可為了孩子,誰不是故作堅強,負重前行。
哪怕陸澤前世對父母有諸多怨念,此時此刻,也想讓他們過的輕鬆一些。
明天還是快點去把彩票兌了,把錢領回來,然後就可以開始把包子店生意搞起來。
雖然賣包子,也挺辛苦。
但身體累,總好過現在心累。
等做順了,開幾家分店,再招點人,替父母分擔一下,他們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想著這點,陸澤又轉身回房,繼續完善他的賣包子大計劃。
生意計劃做的越完善,到時父母經受的辛苦,就能越少。
見陸澤貌似回房學習去了,陸建軍和徐芳萍二人沉重的心,仿佛有了一絲安慰。
一夜無話,第二天6點多,陸澤就醒了。
梳洗一番,和父母吃了點泡飯,他倆就又奪門而出。
估計不知道又去哪裡打聽,或是又找誰托關係運作去了。
下崗有大恐怖,讓人能放下一切尊嚴和麵子,試圖去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八點整,陸澤拿上鑰匙剛出家門,就見蘇槿一在樓前等候。
陸澤打招呼道:“一一,早啊,你挺準時的。”
“沒大沒小,快喊姐姐,你媽都讓你這麼喊的。”蘇槿一拿腔拿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