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咬重了鄉野二字。
寧氏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出生時我就該掐死你。”
前世聽到這類的話,寧星棠隻會惶恐不安地反省自己。
但現在,她心底毫無波瀾,“我要知道親生父母是你們這種德行,絕對不投胎生道。”
寧滄涯臉色鐵青,撈過一旁的木棍,朝著寧星棠就打。
他是寒門學子,寧氏與他青梅竹馬。
雖然考取了功名,但在京中沒產業,日子過得極為拮據。
官僚聚會喝茶,他不敢去。
一件衣袍穿四年。
的確過得和叫花子一樣。
直到十年前,寧氏用嫁妝收購了一些鋪子。
老二在經商方麵頗有天賦,一家人的生活才逐漸改善。
他最恨有人在他麵前說叫花子這三個字。
寧星棠憑借著現代學過的跆拳道,輕鬆避過。
她抬手捏住木棍,眼神冰冷,“虎毒不食子,閻王估計眼瞎,竟讓寧丞相這種卵生道生物投了胎生道。”
話落,她猛地甩手。
卵生動物長尾南蜥,吃自己孩子。
寧滄涯被她的力道帶得一個踉蹌,扶住柴堆才沒跌倒。
卻被柴火劃破掌心。
他看著鮮血淋漓的掌心,鐵青著臉抓起木柴砸向寧星棠,“來人,將這孽畜給我打死!”
丞相府小廝忌憚地看著地上哀嚎翻滾的兩人,顫抖著抓起木棍,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打!打死這孽畜之人,本丞相賞銀千兩!”寧滄涯厲喝一聲。
小廝們眼睛一亮。
一千兩白銀,足夠他們的家人過上富貴日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銀錢的誘惑下,四名小廝惡狠狠地撲向寧星棠。
寧星棠眼神一冷。
一兩個她能對付。
四個的話,除非用毒。
丞相府有太子和柳家的眼線,如果不屠了全府,她的底牌會暴露。
但她早上打寧月瑤就發現,能將人臉頰扇腫的力道,隻是微微在她臉上留下印子。
就好似,她當時扇在寧月瑤臉上的力道,被卸去了一般。
就算用毒,能不能毒死全府還不一定。
真全部毒死了,目前來說,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畢竟,她的名字入了官碟,還是寧府之人。
全府慘死,隻剩她一人活著,傻子都知道不對勁,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寧星棠抿緊唇角,手術刀劃破一名小廝手腕。
肩頭卻被狠狠打中。
她喉間溢出悶哼,單膝跪倒在地。
四名小廝一喜,手中棍棒狠狠朝寧星棠砸去。
就在這時,管家焦灼的聲音傳來:
“快停手!不能打!”
四名小廝下意識停手。
寧星棠抬眼。
木棍距離她頭頂僅僅一拳。
若是打下,不死也殘廢。
寧滄涯鐵青著臉,看向跑得滿臉大汗,氣喘籲籲的管家,“你做什麼?”
管家喘著氣道,驚懼地看了眼寧星棠,“相爺,三公子臉上傷口惡化,府醫們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