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一時想不清楚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驕傲耀眼的少將轉瞬就這麼卑微的跪在自己麵前。
在塞恩看來,平等是愛情的最重要的基礎之一。雖然蟲族的婚姻從不平等,但塞恩自己的婚姻絕對要是平等的。
他慌忙彎腰想把希文扶起來,卻沒扶動。很明顯,希文不確定雄蟲是什麼意思,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塞恩淺淺歎了口氣,果然在蟲族這樣病態的製度下,連希文這樣的雌蟲,也會被教導的懂得在雄蟲麵前收斂起自己的驕傲。
他蹲下來,看著希文金色的眼眸,仿佛看見了隱藏其中的,希文對自己還未完全消除的防備。
其實他理解希文,在貴族和學校的教導中長大,又有在哈倫那裡的經曆,理智的希文不可能因為自己短短幾天的照顧就淪陷。
但他也能感覺到希文對自己的情感在變化,等希文放下對自己的防備,完全信任自己的時候,他應該就能得到希文的回應了。
塞恩想,他不急,他等得起。
於是他沒有直接用命令的句式讓希文起來,而是輕輕的問道:“這是在乾什麼?我從沒想過讓你跪。”
希文一板一眼地回答:“這樣我在您麵前就不會比您高了。”
塞恩這下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的話讓希文誤解了。
一向巧舌如簧的塞恩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他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出自於他在地球的經曆。他肯定是會把這些事情全數告訴希文的,但不是現在。
“嗯,關於我的那句話,其實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之後我肯定會跟你解釋的。”
“但我絕對,絕對,沒有讓你下跪的意思。在我看來,愛情的基礎之一就是平等。我不管其他雄蟲怎麼想,但在我們的關係裡,你和我是平等的。”塞恩認真的解釋道。
這句話與希文的經曆完全相反。小時候,他眼睛裡看到是雌父和雄父之間的不平等。被送進學校後,所有雌蟲必修的課程都圍繞著如何伺候雄蟲,他耳朵聽見的是老師在反複強調雄蟲的珍貴,雌蟲的卑微。最後被哈倫強製匹配,自己便從各方麵真真切切體會到了這種不平等。
希文想,這真奇怪,平等這兩個字有一天竟然會從一隻雄蟲的口中說出來。
“您的意思是,我以後在您麵前都不必下跪嗎?”希文確認道。
“當然。”塞恩迎著希文的目光,笑著說:“其實你也不願意下跪的,不是嗎?”
當然不願意,作為一隻可以說是蟲族這一代最優秀的雌蟲,希文有著自己的驕傲,但在雄蟲麵前顯然是不能承認這一點的。
希文想否認,但被雄蟲包容的目光注視著,希文不知怎麼說了實話,輕輕嗯了一聲。
於是雄蟲站起身,將手伸到了雌蟲麵前:“那就站起來。我喜歡你,不僅僅喜歡你溫順的樣子,我同樣喜歡且欣賞你的驕傲。”
希文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那雙白淨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是很典型的嬌貴雄蟲才會有的手。但就是這雙手,把自己從死亡的深淵拉了出來。
希文眼中的防備不經意地淡去了一些,他握上了那隻手,像是同時拾起了自己那從不被蟲族社會認可的驕傲。
經過剛才那一遭,塞恩再直麵身材比自己高大的希文也不再感覺彆扭了。
這可是自己未來的老婆,為了那點身高自尊傷害到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