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把無所事事的寶玉凸顯出來了。
賈政聽說過,璋哥兒有讀書天賦,就是因為大嫂自璋哥兒還沒出生起就每天給璋哥兒念書聽。
如今寶玉的身子骨也結實了,應該可以和他堂哥一樣學起來了吧?
都怪王氏不識字,耽誤了他的兒子。
賈政大手一揮,讓人去通知王夫人,以後他每天把寶玉抱到書房裡,讓單聘仁給他念書聽。
王夫人心疼寶玉,但還是答應了賈政的要求。
趙姨娘有了兒子,王夫人當然會擔心賈政更喜歡庶子。
與其讓趙姨娘的兒子搶走賈政的寵愛,還不如她狠狠心,讓寶玉多和賈政親香。
王夫人想得很周全,奈何寶玉不給力。
他又不是賈璋那種假小孩兒,哪裡耐煩聽單聘仁念書?
而且他天生有一股癡念,最是厭惡功名文章,所以他每天都在賈政的書房裡哭鬨不休。
賈政恨不得像教訓賈珠一樣教訓寶玉,可寶玉尚小,哪裡是可以被他處罰的年紀?
單聘仁也心煩,他無數次後悔自己貪圖賈政開的高薪,接了寶玉這個燙手山芋。
所幸沒過多久,單聘仁就解放了。
因為賈政對賈寶玉死心了。
索性他還有賈珠這個好兒子,至於寶玉這個不肖的孽障,還是還給王氏吧。
省得王氏天天哭哭啼啼地對他說什麼“可憐我的兒”。
賈珠又雙叒叕被他的父親賈政寄以厚望。
他更加刻苦了。
來自父親的壓力,因母親偏心產生的恐慌,對未來的迷茫都讓他喘不上氣來。
賈母和李紈看著賈珠眼下的青黑,多次勸告賈珠要勞逸結合。
隻是賈珠一意孤行,賈政又大力支持他,賈母和李紈哪裡攔得住他?
總不能對賈珠說你彆念書了罷。
賈赦背地裡對邢夫人嘖嘖道:“政老二心狠啊,珠哥兒熬得眼皮發黑,他卻高興兒子刻苦。他還跑過來和我說璋哥兒練武不務正業。嘿,要老爺說,賈珠攤上這個爹,也是他倒了八輩子的黴。”
這回邢夫人倒沒像往常一樣像沒腦子般奉承他:“老爺還說二老爺狠心呢,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對孩子的?”
“可憐我哥兒小小年紀,每天不但要念書,還要練武,誰家金尊玉貴的小公子過這種日子?”
賈赦辯解道:“又不是老爺我逼著他學的,還不是他自己喜歡?再說了,練武也是好事。你看璋哥兒練武後,身子骨兒多結實?冬天裡都不生病,比璉兒還要結實呢!”
“你說話可得講良心。我怎麼對孩子不好了?老爺我可是專門請了藥膳師傅,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邢夫人承認賈赦確是沒說謊。
可自己的兒子自己疼,就算是賈璋天生上進,她也心疼兒子的辛苦。
她被賈赦的辯解堵得沒了台階可下,絞儘腦汁才想出反駁賈赦的理由:“是藥三分毒,璋哥兒他也不能天天吃藥膳。”
賈赦:……
他兒子什麼時候天天吃藥膳那種不好吃的菜了?
哪次不是璋哥兒身邊那幾個嘴甜的小廝費儘心思哄著他,他才肯吃的?
好你個邢氏,今天才露出了狐狸尾巴!
以前那麼聽話,今天卻是藏不住本性,想要上房揭瓦了!
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好護衛自己一家之主的威嚴,就聽小丫鬟掀開門簾子高聲稟告道:“老爺太太,二爺三爺來請安了!”
人前教子背後教妻,大老爺決定先忍一會兒邢氏這個女人,給她在兒子麵前留點兒麵子。
又過了許多時日,繕國公府來人,說是元春懷孕了,孩子已經有三個月了。
賈母為之大喜——元春有了孩子,在石家才算站穩腳跟了。
王夫人也很高興,收拾了好些好藥材擺件給元春。
為了避免賈母的指責,邢夫人也準備了禮物。
隻是她沒送藥材那種容易被瓜田李下的東西。
她這個隔房的伯母,還是要仔細小心些才是。
時光匆匆而逝,賈珠又一次踏上鄉試的戰場。
王夫人派了陪房吳新登陪伴賈珠去貢院。
至於她的第一心腹周瑞,已經被她派去京郊,給寶玉點長明燈去了。
在賈珠離開後,賈璉也出門了,賈璋不知道他出門是要去做什麼。
反正他還是按部就班地過日子,該念書念書,該習武習武,該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