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剛吃完午餐,探頭去看。
一個帶著草編鬥笠的男人,臉上戴著滑稽的嘟嘟嘴紅色麵具,披著長袍和服,緩步而來。
她頭一次見到打扮如此怪異的人,於是主動迎上前,打了個招呼。
“您好。”
對方倒是非常和善,禮貌笑道:“您好,我叫做鐵裡相,打造並帶來了神宮司白雪的刀。”
白雪恍然大悟,“啊,請進來坐。”
她進屋先沏了一壺熱熱的濃茶,給這個不遠萬裡趕來的鍛刀人,和鱗瀧師父接連倒上。
鐵裡相將麵具褪到頭上,隻露出了半張臉,喝著茶,與鱗瀧左近次寒暄了幾句。找到合適的時機,將厚布包裹起來的長盒一層一層打開來。
“我聽說,這次通過最終選拔的隻有神宮司小姐,為此我也有特意的好好打造這把刀,將刀的刀鞘,製成了適配神宮司小姐名字的白色。”
說罷,就將日輪刀小心翼翼的遞給了白雪。
白雪激動接過,躬身道:“您有心了。”
她好奇的盯著這把刀,心裡不禁生出疑問。
這把刀,會和祖父的那把一樣麼?
“啊~還不知道這樣優秀的孩子,會有什麼樣子的變色之刀呢!”鐵裡相愉快的語氣中帶著幾絲迫不及待,“快!拔出來看看!”
她點頭,慢慢褪去刀的刀鞘,將日輪刀的柄刀緊緊握在手中,提著心觀察著。
一開始毫無反應,但過了半響,刀身便漸漸變成了通透的冰白色。
乍一看,與她祖父的日輪刀很像,隻是顏色更白更亮,上麵甚至有雪花的印紋。
“哇!”鐵裡相驚歎道:“很美的一把刀呢!不枉我來這一趟!值了!”
白雪並不高興,垂下頭去,什麼話都不說。
鐵裡相以為是她不滿意他所製作的刀,心直接涼了半截。
鱗瀧左近次卻知道白雪是因何傷心,替她解釋了一番,又將她祖父隻剩半截的日輪刀上的藍色刀鐔卸了下來,按在了白雪的日輪刀上。
他輕輕撫上她的頭,“好孩子,這樣就好了吧。”
白雪點點頭,“嗯……”
兩人高高興興送走了鐵裡相。
“白雪大小姐。”
橫尾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在下將為您傳達您成為鬼殺隊隊員的第一個任務,請您即刻前往名古屋,調查惡鬼的行蹤並將其斬殺。”
白雪依依不舍的看著鱗瀧師父,轉頭問道:“現在出發麼?”
橫尾垂下頭,“是的呢,小姐。”
“好,我知道了。”
白雪回過身來,望向鱗瀧左近次,嘴巴剛張開,卻又閉上了。
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白雪。”
鱗瀧師父伸出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悄然歎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你是我引以為傲的弟子,去完成你的任務吧。”
“好……”
白雪又悄悄淌下了眼淚。
自從,她決心加入鬼殺隊的那一刻起,哭得越來越多了啊。
她通過選拔回到鱗瀧師父的屋子後,哭得很激烈,完事之後回想起來,又羞怯又惱怒,恨不得把自己鑲進牆裡,再也彆冒出來。
可是鱗瀧師父卻摸著她的頭,說:“哭不代表軟弱,這隻是真情流露,並不用為自己的情感感到羞愧,這都是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講會有的感情。想哭就放聲哭,想笑就大聲笑,悲傷難過不用憋著。”
鱗瀧師父真的是個特彆溫柔的人呢。
他說的這些,與白雪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大相徑庭。
她父親一直告訴她,憤怒,要忍;苦,要吃得毫無怨言;厭惡,不要讓彆人看出來;委屈,要憋在心裡。
她對於這些,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