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這個話,他自己都不信,當初卜內門公司來人參觀永利,不是一樣請人家去鍋爐房。
解釋等於掩飾,日本人更狐疑了!
不停地跟翻譯說著什麼,翻譯隻能把最緊要的說出來。
“是這個卑賤的支那兵軍官說的!”
順著日本翻譯手指,陳宏轉頭望向了周小山。
“陳廠長,永利好歹是民族工業的驕傲,我隻是奉命將我們劉大帥的親筆信,親手交予範先生,今天被日本人一口一個卑卑賤的支那兵這樣侮辱,是你們的永利堿廠的待客之道還是天津人的待客之道?”
在周小山眼中,日本人就特麼不算是人,被狗咬一口,咬回去太失身份,接力打力,不急不躁,話音一轉,還在繼續?
“或者說羞辱我們這些川軍低層軍官,永利很有成就感?”
陳宏吸了一口涼氣。
日本人占了東三省,日本商社一天天趾高氣昂,不好對付。
這是這個川軍的副官,看樣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範先生簡直給了自己一個燙手山芋。
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件事,都先把兩邊勸開!
“你們在一起都是等範總,是我安排的,因為你們和其他客商不一樣,人家是要貨,你們是要見人!永利堿廠沒有其他的意思,既然你們覺得安排在一起不妥,分開就是。岩崎先生留步,周副官隨我來!”
都是來辦事的,看在錢的份上,特務營的人和日本人狠狠對視一眼,就跟著陳宏一起出去了!
會客室裡,依舊可以聽見日語發出的發狠的憤怒聲!
都不知道衝著永利廠,還是周小山他們!
剛走出走廊,陳宏很認真的跟周小山說!
“周副官,實話給你說,上次你們來的參謀就知道我們範總的意思,他是不會見你們的人,也不會接這個親筆信的,除非一天,劉湘能放棄軍閥割據,將軍隊和行政權利,統統交還中央!”
“這不太現實,範先生想多了。”
“轉告劉湘,範先生,是不會幫川軍製造彈藥,屠殺我們自己的同胞!”
“哼哼,你們不會幫川軍屠殺自己的同胞,隻會幫日本人製造炸藥,彈藥,屠殺自己同胞!”
周小山有點怒了,永利堿廠書生氣太重了,劉湘好歹是國民黨坐鎮一方的大員,一點麵子也不給,說的赤裸裸的。
何況這次自己和劉湘過來的意思,不是為了炸藥,雷汞,是為了這些個民族實力的資產,不淪落日寇之手!
好心肝喂了驢。
“永利,是天津人,華夏同胞為之驕傲的民族實業,請不要往永利身上潑臟水,周副官請收回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