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談到一半時,太太甲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間。
等確認她離開後,安室透才稍微放鬆了一點,用驚歎的眼神看向似乎在走神的背後靈。
【全中。你的觀察能力和推理水平確實很強。】他在備忘錄裡寫到,【難道說,你原來也是一名偵探?】
赤江那月摸了摸下巴,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樣:“不,雖然不記得了,但我的確對偵探這個職業沒什麼身份認同感。”
那就更有意思了,這種天才的能力配上少年的個性,絕對不可能籍籍無名。安室透想,或許風見那邊能更早把少年的身份查到給他。
他還打算說些什麼,太太甲就回來了。
“不好意思,安室君。”太太甲微笑
著點頭致歉,隨後施施然落座,“那麼,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安室透和赤江那月同時頓住了動作,一人一背後靈意外同步地抬頭看向了太太甲。
或者說,看向正在假扮太太甲的那個人。
“貝爾摩德?怎麼是你。”安室透臉上依舊掛著親切溫和的笑容,語氣卻瞬間變得冰冷,“我可不記得和你有什麼好說的話題。”
金發的情報人員眯了眯那雙紫藍色的眼睛,周身壓迫力十足:“請問,你對我的委托人做了什麼呢?”
由於昨晚初見時安室透手裡就拿著槍,在攤牌身份的時候他也就沒有對‘波本’這一身份進行掩飾,稍微和赤江那月坦白了自己在為一個地下組織做事,因此他現在也毫不顧忌地當著赤江那月的麵對貝爾摩德發出了質問。
也可以順便試探一下這隻奇妙的天才背後靈和組織有沒有什麼關聯就對了。
“真是一點情麵也不留啊,波本。”太太甲——貝爾摩德再開口,聲音就變回了自己的,她似乎一點也沒被安室透的冷言冷語氣到,輕笑一聲,“不用擔心,你的委托人正在洗手間的隔間裡睡覺呢,等我走後就會醒了。”
“至於我們要聊的是什麼話題……”
她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一陣騷動。
安室透在貝爾摩德的視線死角捂住了額頭:彆人看不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剛才門口一有動靜自家那隻背後靈就眼睛唰地亮了起來,跟瞬移一樣飄到了那邊湊熱鬨。
看來沒有案件這件事是真的讓那個小惡魔很無聊啊。
另一邊,赤江那月靠近門口後一眼就看見了騷動的源頭,那是一個手裡緊握著一把菜刀的男人,狀似瘋癲,而門外遠遠地圍著一群警察與警車,似乎是害怕刺激到男人,他們都沒有上前靠近,而是用擴音器和男人對話勸解。
店內其實沒多少客人,男人似乎也害怕警察開槍,沒敢往店內深入尋找人質,就隻能站在那裡揮舞著他的菜刀。
赤江那月飄在半空中轉了一圈,無趣地撇撇嘴。
“什麼啊,還是一個無聊的家夥。”他的表情冷淡了下來,稍微飄得靠近了一點男人的方向,準備快點幫警方把這家夥抓起來。
——他是和安室透說他們碰不到他,但也沒說過他主動的話碰不到他們嘛。
下一刻,赤江那月看見了男人的正臉,對方有一雙綠色的眼睛。
他的大腦劇烈地疼痛了起來,眼前閃過了許多零碎的畫麵。
背後的安室透發現整隻靈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停在了半空中。
隻有赤江那月意識到,沒猜錯的話,那些畫麵就是這個世界的他臨死前最後的記憶……該不會是因為這裡的世界意誌暫時認可了他作為‘本世界赤江那月’的身份,所以灌了這些?
哈哈,那還真是誤打誤撞。
他的表情變得十分微妙: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樣,那就有意思起來了。
因為在臨死前,那個十八歲的少年最後看見的是一雙濃綠的、冰冷的眼睛。
……
整理記憶碎片花了點時間,等赤江那月從回憶中抽身出來時,抬頭就看見了犯人正在作死——對方居然挾持了貝爾摩德。
小惡魔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
天啊。他想,他隻是走了個神,犯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怎麼就想不開,抓貝爾摩德當人質啊,真是要為對方的勇氣落淚了。
他憐憫地看向正一無所覺的犯人,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