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方麵,一人一背後靈還是保持著高度默契的。
像現在,即使他們都知道想要探究出赤江那月為什麼會和安室透綁定,或者想要讓赤江那月恢複記憶,這些信息是必須獲取的。
但當著本人的麵去討論對方的隱私和過去,這種事情就算是情報專家安室透也覺得臉皮還沒那麼厚。
“不用在意那種事情啦。”還是率先看出了安室透在想什麼的赤江那月本人開了口,“你就當是單純幫我恢複記憶咯,我都沒意見,安室先生作為‘成熟的成年人’就彆想那麼多了。你之前可不是這種性格吧?”
他捏著手指比劃:“我就算法律上還未成年,好歹也是組織成員,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黑發少年說完就把下半張臉都埋進了那條反季節的黑白圍巾裡,水紅色的眼睛用懶洋洋的視線掃視了一圈店內,隨後停在某個地方,微微挑起眉:“……不過,看來這件事沒那麼順利。”
安室透愣了愣,不動聲色地也往背後靈注視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想,那個怎麼說都不是你的部下吧,安室先生。”赤江那月吐槽,“除非我的推理
出錯,你實際上是警察廳的最高話事人什麼的……”
安室透嘴角抽了抽,他在看過去之後也明白赤江那月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怪不得呢,他就說為什麼這次接頭選在這種敏感的時間點,還在容易事發暴露的咖啡店裡……那個坐在他們約好的交接情報文件袋的位置上的人哪裡是他的部下風見裕也。
那個分明是表麵上早已卸職,實則還在擔任零組幕後理事官的黑田兵衛,同時對方還是安室透臥底期間的上線。
簡單來說,是他上司。
黑田理事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安室透心中的不解更甚。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黑田兵衛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但是並沒有和以往交流情報時那樣隱藏他們的關係,而是大大方方地仍舊坐在那裡,桌麵上擺著兩杯咖啡。
顯然,黑田兵衛在邀請安室透過去同坐一桌。
“嘛,這家咖啡廳裡小貓三兩隻的顧客其實都是公安的線人啦。”早已看穿一切的赤江那月又變回那副懶散的模樣,扒拉著安室透的衣角,慢吞吞挪回肩膀上的原位,“而且店麵也是公安的哦?所以那個大叔才這麼有持無恐。”
他沒說但安室透也能猜到的是,看這副架勢,‘赤江那月’的信息比安室透原本想象的更不簡單。
得到小惡魔的安全確認後,安室透算是稍微鬆了口氣,他也不繼續在門口磨蹭了,而是像他早有約的對象沒有變更一樣,神態自然地走到了黑田兵衛的身前,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來遲了。”
做戲做全套嘛。
穿著一身黑,麵容凶惡,看上去比現在的安室透還要像組織成員的黑田理事官淡定地點了點頭,安室透也就順勢在對麵坐了下來。
“不,你來得正好。”黑田兵衛說話的同時,手上隱晦地向安室透暗示了一下已經開啟的信號屏蔽器,讓臥底徹底對接下來的談話放心了。
等確認完周邊情況暫時安全後,黑田兵衛麵色一凜,低沉地對安室透說:“不管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那個名字,關於他的事情,都不要再查下去了。”
安室透愕然,他沒想到黑田理事官會這麼直白地和他說起這件事。
按理說,他應該聽從指示,到此為止的。
但是安室透深知他不能停下,無論是為了赤江那月還是為了他自己。
所以他問了本不該再問的問題:“為什麼?”
“那個孩子的父母是你的前輩。”安室透聽見黑田兵衛放輕的聲音依舊很沉重,“他們在八年前犧牲了。”
……什麼?
“我不知道你查到了多少。”
黑田兵衛的眼神很複雜:“但是最好不要再繼續下去了,你的身份不適合知道和他們有關的太多信息。”
八年前,又是這個時間。
安室透的大腦轉動速度很快,他一下子想到了:BOSS的死亡時間是八年前,赤江那月與他父母的死亡時間也是八年前,貝爾摩德和朗姆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同樣在八年前。
這些信息絕對不是完全獨立的,他們之間一定存在某種關聯。
他忽然產生了更強烈的好奇。
——對於八年前的那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