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這裡的實驗室,補充實驗體。
安室透一點即通,忍不住又問。
“但不是說是……”
“啊,你是指‘實驗兔子’?”赤江那月沒有看向他,語氣輕快地給臥底先生解釋道,“這很正常,總有一些時候需要口頭交流,總得給自己的勾當扯一塊遮羞布來,再說——”
他抬起頭,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字句沉重地落在空氣裡:“在他們眼中,當實驗體走進實驗室就已經不算是人類了,哪怕他們還活蹦亂跳,也隻會是‘實驗兔子’。”
赤江那月很熟悉走廊兩邊的小房間裡的布置,因為他曾在組織的實驗基地裡無數次見過那些裝置器具。
赤江那月當然也能第一時間理解那兩個研究員口中的實驗兔子其實是指人類,因為他曾被用這樣的蔑稱指代。
不過這部分記憶對赤江那月而已其實已經不怎麼灰暗了,畢竟當時參與過他的實驗還這麼背地裡喊過他的研究員們,現在墳頭草都不知道幾米高啦。
他現在更多的還是在出演著過去的自己嘛。
赤江那月於是對著神色難看的安室透笑笑,食指指向天花板:“好了,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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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下層的性質的現在,安室透明白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探查下去的事情了,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現在還不能聯係公安,隻能等靠岸後再說。
而他也算明白了為什麼莉諾蕾婭號會流傳出那些奇怪得像是鬼故事的傳言。
“燈火通明——每個有遊客的日子裡,研究員都得自己上樓取餐,可不就隻能找避開遊客的時間了麼。”
背後靈‘坐’在欄杆上搖晃著小腿,掰手指說道:“還有朦朧的音樂聲,能聽見這個起碼就證明下層的隔音工作不是很好,那讓遊客聽見音樂聲總比聽見實驗體慘叫更好。”
“至於進入那裡的方式。”赤江那月嘲諷地笑起來,“組織裡負責這部分的研究員一般都是會輪換的,都是些下水道裡的老鼠……反正為了避免其他方式認證需要頻繁更新,所以隻能選用這個方法了。”
“他們大概想不到,這樣正好便宜了我們。”他說到這裡時表情總算變得愉快起來了。
“或許還需要對他們說一聲謝謝呢。”
靠在旁邊欄杆上的安室透清了清嗓子,忍住笑意。
小惡魔陰陽怪氣的功力真是日益增長,他都要甘拜下風了。
按照他們今早重新製定的計劃來看,今晚還是要去下層的,而在那之前得做點其他準備。
那條他們檢查過的走廊的確沒有監控,進過那扇門的赤江那月卻在裡麵發現了不少監控探頭,這說明想要潛入的話,他們白天就得提前做點準備,到時候實時覆蓋掉夜間行動的那部分監控。
這項工作被赤江那月主動攬過了,他完全可以通過附身安室透,來幫忙入侵和替換監控。
說真的,要不是長時間附身對安室透不好,赤江那月還想講他能直接用安室透的身體來一次完美潛入——都說了,他是智謀型殺手,且經驗豐富。
他們當然也沒忘記這次來莉諾蕾婭號的原本目標,是從正副船長身上探察到和八年前有關的線索,隻是目前下層能給出的答案顯然更唾手可得,也更可能接近真相。
畢竟,他們現在還不知道赤江那月當時為什麼要登上這艘遊輪,而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與下層的實驗室有關。
“還記得我昨天說的那句話嗎?”
赤江那月忽然對安室透說。
安室透一下子就明白了赤江那月指的是‘直接去找琴酒’,他本該向昨天一樣直截了當地拒絕,但是駁回二字在唇齒間徘徊半天,最終也沒說出口。
昨天他能理所當然地拒絕,是因為他們當時去找琴酒也最多隻能探知對方的任務,或者可能用來處理安室透的各種手段。
可現在已經沒那麼簡單了,他們現在去找琴酒,能知道的更多事情就是關於下層實驗室、以及無法逃開的赤江那月的死亡。
……他真的不想那麼做啊。
安室透按壓著眉心,說出口的話拐了個彎,還是妥協了:“好吧。”
“彆擔心。”赤江那月的圍巾自然地在身後飄動,就像是被海風吹起來了一樣,陽光落在他臉上,而他轉頭對著安室透燦爛地笑了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寬慰對方,“我早就不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