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警官的表情看上去和之前騙人時的安室先生一模一樣啊!怎麼會這樣?他居然在萩原警官的笑容裡看見了安室先生的影子、不對,好像反了,應該是安室先生在模仿的是萩原警官?
他謹慎地出聲,試探道:“……說起來,萩原警官,和安室先生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萩原研二仔細地想了想,他這時當然不能說真話,可說假話的話,這個又是小那月承認了的弟弟,還那麼聰明,這些對話光是說謊是沒辦法蒙混過去的,所以還不如……半真半假?或者不正麵回答?
他措辭結束,認真開口:“大概是能交托一生(性命)的關係吧?我猜小那月也是這麼想的。”
萩原研二沒有看見,江戶川柯南在聽見這句話後的瞳孔地震,和默默摸到麻醉針手表上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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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沒有在最開始接收到來自波本的消息,直到她結束了臨時任務重新拿到通訊器,才得知朗姆把赤江那月帶走了這件事,她頓時就明白朗姆是故意把她支走的。
所以在看見消息的第一時間,貝爾摩德就找上了朗姆,但她也清楚,由於朗姆知道她和櫻桃白蘭地的關係,根本不可能信任她,就更彆提和她說偵探的事情了。
貝爾摩德決定先在電話裡試探一下,她不認為朗姆會這麼快就對偵探動手,那孩子又那麼聰明,肯定知道怎麼能
減輕痛苦…她應該信任他的。
電話接通了,貝爾摩德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說:“朗姆,你跟波本說了什麼?他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呢,像是被騙了一樣……掃興。”
“我隻是告訴了他一個真相,讓波本不至於被一直蒙騙著,好歹是我手下的情報人員。”朗姆的聲音聽上去不緊不慢。
這通電話打過來的不是時候,桌上的赤江那月原本正準備對朗姆動手了,就先聽見了自家家長的聲音。
他產生了不妙的預感,而這種預感在對麵的貝爾摩德好像聽見了監控裡刑具和血肉接觸的聲音,並敏銳詢問朗姆‘正在做任務嗎’後,成真了。
原本瀟灑悠哉的黑發青年渾身一僵。
完蛋了,他就是因為不想被貝爾摩德他們這些之後記憶會傳回主世界的人知道審訊的事情,才提前找了借口讓貝爾摩德不要輕舉妄動,得以讓她順利被朗姆支走的啊!
畢竟隻要貝爾摩德知道了她就必定會告訴波本,那到時候不就大家都知道了嗎?!
赤江那月的笑容隱隱崩塌了幾秒,然後堅強地重新撐起了嘴角。
不、不用擔心,還有挽回的機會。
他斂下表情,用最快的速度從桌上閃身到了朗姆背後,伸手就要把剛從控製台上摸過來的鋼筆筆尖捅進朗姆的喉嚨裡物理止聲——
然而赤江那月還是因為被貝爾摩德的敏銳給轟炸得大腦停擺的那幾秒遲疑,動作比朗姆的聲音慢了一步。
“嗯?我正在訓狗。”朗姆優哉遊哉地說,被轉換成電子音的話語裡也聽得出這句話的意味深長,“有隻自己咬斷繩子逃跑了的小狗很不聽話,所以我得用點力氣讓小狗重新記住自己的主人是誰。”
話音落下,朗姆的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忽然感知到了一陣疼痛,他這時才堪堪感知到居然有冰冷的物什抵在自己的喉結上,剛剛被自己的動作弄得‘不小心’劃破了那邊的一小層皮,而他的背後也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一具身體。
按理說,朗姆作為組織二把手這麼多年時間過來,經曆過的暗殺並不少,他對殺氣是很敏感的。
可就是這樣他也沒察覺到有人不知不覺地掌握了他的命脈,甚至直到對方主動泄露殺氣,他才發現有暗殺者……是誰?這麼恐怖的隱蔽能力,他居然聞所未聞!
朗姆搭在手機屏幕上的手指微不可覺地挪了挪,下一秒,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道耳熟的聲音。
“恐怕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了。”暗殺者輕飄飄地說,“我的主人,可是一個高危職業啊。”
上一個自稱是他主人的家夥,最後可是屍骨無存的。
對方說話時的胸腔共振透過背後接觸的地方傳來,令朗姆恍惚了一瞬間——【卡路亞】?!
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往監控屏幕上看去,朗姆用眼睛再度確認那個黑發青年仍然好好地被束縛著刑訊。
朗姆始終保持著冷靜的內心也不禁在這個時候動搖了一下。
如果地牢裡的是【卡路亞】,那麼他背後的是誰?又或者如果他背後的是擅長暗殺的【卡路亞】,那麼地牢裡那個恢複力強到非人的怪物又是什麼東西……!!
他這邊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對麵的貝爾摩德自然也起了疑心,不過由於暗殺者幾乎是貼在他耳後說的話,貝爾摩德那邊似乎沒有聽見。
但朗姆暫時分身乏術,沒辦法對貝爾摩德的追問給出回應,他相信但凡自己再有任何舉動,脖頸上的東西都會毫不猶豫地捅穿他的喉嚨,冷汗也不由滲出,從額角滑落。
赤江那月和黑下去的屏幕裡倒映的朗姆對視了一眼,看出了對方心中猜測。
怎麼會呢。他想,他就嚇嚇人,怎麼可能真的捅進去呢?畢竟他挺喜歡自己現在穿的這件襯衫,也挺喜歡zero送的波洛領帶,要是沾到朗姆的血就太惡心了啦,才不要。
與此同時,赤江那月的嘴角很難發現地往下撇了一點。
……而且再說一遍,他討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