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因為兩人剛吻過, 祝啄的聲音還有些微啞。
他感受著懷中的宿沿瞬間僵硬了點的身體,並未多說什麼,甚至連表情都沒怎麼變化, 淡漠地將鑰匙重新塞回宿沿的口袋中, 叮囑道:“剛剛我把竊聽功能關了, 以後你想說什麼, 不用小心翼翼, 或者你不高興,直接把這個扔了也行, 我隨便買的。”
他頓了頓,補了句, “不過對你來說, 應該也沒其他瞞著我的事情了。”
宿沿:“……”
宿沿:“…………”
宿沿確實沒其他瞞著的事情了, 但是——
想到剛剛祝啄說的話, 宿沿整個裂開。
啊啊啊啊!!
死了死了死了!!!
他後頸冒出一點冷汗來,渾身都變得冰涼許多。
而他的手甚至還按在祝啄的胸肌上,簡直放肆!宿沿反應過來,像是觸電一般收回手,他雙手緊握, 站在原地,整個人臉白如紙, 視線惶惶不安看向祝啄。
幾乎不用回想, 宿沿都能知道自己之前究竟說了什麼。
——他在宿舍, 對自己的三名舍友, 坦白了他腳踏五條船的事情。
當時他的鑰匙就放在桌麵上。
如果裡麵有竊聽器的話, 那說明他們幾個人的對話, 統統都被祝啄聽見了!!
靠靠靠!!!
一切都完了!!!
在原著劇情中, 祝啄就是一個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而且大多數的行為都是有目的性的,這麼一想,他之前突然送宿沿一個鄔星文的鑰匙扣,怎麼看都很奇怪!
大意了!!!
宿沿喉結不住滾動,他心虛地看向彆處,一陣風吹來,隻感覺渾身都涼。
當初在鄔星文麵前翻車時,宿沿都沒現在這麼慌亂——麵前的人可是祝啄,是那個對待敵人手段雷霆,絲毫不心軟的祝啄。
如果是他,會怎麼對待出軌的對象??
這還需要問?
宿沿下意識看向祝啄手邊,總感覺對方下一秒就能拿出一把槍,直接把他給崩了。
祝啄的手突然動了下。
宿沿正想著被崩的事情,見狀嚇得身體後仰,差點重心不穩,摔到後麵的草地裡,所幸祝啄拉了他一把,他才勉強站穩身體。
他聲若蚊蠅:“謝謝。”
祝啄“嗯”了聲。他饒有興趣地觀察宿沿,接著抬手,手指輕柔撫著宿沿的頭發,說話的聲音也堪稱溫柔,問:“現在才知道怕了?”
宿沿老老實實說:“……其實之前也很怕。”
每次一想到有可能會有的翻車,宿沿都會怕。
他設想過很多,但唯一不敢想的,就隻有祝啄發現了這件事的後果。
沒想到……
沒想到其他幾個車還沒怎麼翻呢,就先在這裡翻了。
宿沿瑟瑟發抖。
“怕為什麼還做?”祝啄問完,麵上的笑一收。這個問題問出口,他心中其實已經開始不悅,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畫情頭都不帶他,顯然,宿沿沒將他放在心上。
怕,還要做。
無非是因為喜歡那兩個人的情緒,蓋過了對他的害怕。
這個認知,讓祝啄按著宿沿頭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不等宿沿反應,他直接把人扣進懷裡,冷冷說:“不用說了。”轉而淡淡問,“帶身份證了嗎?”
這個話題轉移的有點快。
宿沿差點沒反應過來。
他一摸兜:“沒帶。”
“那你現在上去,把你的身份證拿下來。”祝啄淡淡道,“我在這裡等你。”
宿沿:“……好。”
祝啄說完,真的鬆開手,還讓開一步。宿沿邊往宿舍樓上走,邊心想,拿身份證乾什麼?有什麼是需要用到身份證的嗎?
網吧開黑的時候,坐高鐵需要……
怎麼想祝啄都不會帶著他網吧開黑!
該不會是想帶著他離開a城殺人滅口吧……操,還真是祝啄這個人設可以做得出來的事情。嗚,如果祝啄真帶著他走,他就努力一下自救,在車站或者動車上大聲呼救。
不管怎樣先把命保下來。
活下來才是真的。
宿沿動作磨磨蹭蹭,等推開宿舍門,心中已經計劃著,等警察局的警察問他,祝啄這個大佬為什麼偏偏追著他這個小透明殺,他該怎麼解釋自己腳踏五條船的情況,才不會被警察局的人用複雜的眼神看。
“……太難了吧。”
宿沿感慨,“人生太艱難了。”
“怎麼了?”徐子童聽見宿沿的聲音,轉頭看過來。
宿沿見寢室三人無憂無慮打遊戲的模樣,怕他們擔心,就沒說自己慘遭翻車,而且對象是個危險人物的事情,隻道:“我等會兒要出門一趟。”
“晚上還回來嗎?”老大突然問。
宿沿想了想:“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就上來拿個身份證。”他幾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將身份證拿出來,仔細看兩眼,才塞進口袋。
“哦——”
“蕪湖~”
“懂了懂了。”
宿沿:“???”
寧們這就懂了???
老大也懂了,他拉開抽屜,從裡麵抓出一把東西來,塞給宿沿,拍著後者的手,語重心長說:“老三,記得好好保護自己。”
宿沿莫名其妙,攤開手掌一看,發現竟然是套套。
……還好幾個。
他的臉霎時間紅了一片,哭笑不得看向老大,正要說話,突然想起這一件事來:除卻網吧開黑,坐高鐵之類的情況,還有一種也需要身份證——去開房。
宿沿眨眨眼。
再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