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人像一條在鍋裡煎熬的蝦，因疼痛整個腰背弓起，差點彈跳起來，但嘴裡又被白苗苗塞了點草，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又翻了白眼，暈過去了。
“看你這樣子好像也不太方便回去。”
“先跟我回家。”
李麗萍像個牽線木偶，白苗苗往哪走，她就跟著往哪，腳下更像踩在雲端上，軟綿綿的，很無力。白苗苗先看了眼屋內，薑秋書已經回去了，屋內就三小隻圍著吃飯的桌子埋頭在寫東西。
“嫂嫂，你回來了。”
“萍萍姐姐。”
李麗萍兩眼發直，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總之她的樣子特狼狽，衣服半扯開她都沒發現，頭上還有兩根草，白苗苗指揮季景明，“去，把鍋裡煮的熱水倒浴桶裡。”
“冬冬，把門栓上。”
“你們三個先在屋外看會書。”
好在季景明習慣她每日要洗澡，所以每天必煮一鍋水，不，兩鍋。不過今天另一隻鍋裡放了草藥，他熟練的將鍋裡的水掏到盆裡，然後一盆盆倒進木桶裡，水顯然不太夠。
白苗苗，“再燒點，沒我叫你們，不準進來。”
三小隻點了點頭。
白苗苗把李麗萍拉到她床邊上，“要洗澡嗎？”
這話她問了三遍。
李麗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淚流滿麵，在白苗苗打算問第四遍的時候，她突然哇的哭出了聲，就蹲在地上哭，白苗苗任由她哭，忙著翻找自己的衣服，她衣服不多，春夏季兩身，秋冬季兩身，這就是她嫁過來所有家當，她拿出目前唯一一身換洗的衣服，還抖了兩抖，“我就這一套能穿的，將就穿。”
李麗萍哭了好一會，哭得人差點暈厥過去。
白苗苗撐著下巴看她，彆說，李麗萍的確算是知青隊伍中最漂亮的那個，不過今天顯得像小可憐，一直到李麗萍哭累了，她才突然說，“人我廢掉了。”
李麗萍哭到打嗝，不明所以，好像沒明白過來。白苗苗嘖了聲，甚至有幾分懊悔，上次她就該直接把人廢了，“仇已經替你報了，他這輩子大概沒辦法再欺負女人了。”
“嫂嫂，熱水好了。”
“嗯，先放著。”
桶裡的水都已經快放冷了。
李麗萍哭聲漸止，她一雙水汪汪的眼就這麼看著白苗苗，“你。”
白苗苗靜靜的等著她，李麗萍抱緊自己，“今晚上的事你可不可以彆說出去，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