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說他有了一個關於民國的想法，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興趣了。
葛悠和蔣文關係很好，聽到他這麼說，慢悠悠的問道：“大文，什麼想法？”
“隻是靈光一閃，我再琢磨琢磨。民國好啊，審查總不能再說影響社會團結給你禁了吧。”蔣文話中包含著怨言。
他的電影鬼子來了被禁播，甚至連導演生涯都受到了影響，從2000年開始，快7年了，他沒有拿出一部作品。
鄭小龍彈彈煙灰說道：“大文，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想想國內這麼多導演，為啥不禁彆人的，就禁你的呢？”
房間裡安靜下來。
蔣文偏偏頭，沒有說話，不過神情顯然是不服氣。
鄭小龍沒有再細說，轉而談起顧燦燦：“顧燦燦這個丫頭就很聰明，她這部驢得水，諷刺意義十足，幾乎把所有人都諷刺了，票房還這麼高，你想想是為什麼？”
“說起來，這個顧燦燦才十幾歲吧，她是天生聰慧還是背後有高人？他這麼小年紀能有這麼大的成就，能寫出這麼深刻的本子，拍出這樣的電影呢？”徐晶蕾說道，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服氣的意味。
馮曉剛眉頭微皺，思索著說：“主要還是劇本好，拍攝手法一般。關鍵是這個劇本內容和角色的塑造太抓人了。對了中雷，你知道驢得水的票房多少了嗎？”
他問的是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這個中年人長相還算儒雅，正是華藝的副總王中雷。
王中雷在華藝負責藝人經紀和影片執行，手掌大權，這個人其實也是挺有才華的一個人。
聽到馮曉剛的話，王中雷顯然心中早有答案，張口就說道：“到今天驢得水上映五天，截止至昨天的總票房是5100萬，算是大爆發了。過億肯定沒有問題。不出意外的話，到下畫能過兩億。”
徐晶蕾手一抖，筷子上的魚丸重新掉落到火鍋之中。
鄭小龍陳到明他們也是經曆過大陣勢的，不過依然被這個數字震驚了一下。
馮曉剛的臉色凝重。
房間裡一時間居然冷場了，隻剩下火鍋之中的咕嘟咕嘟聲在輕輕的回響。
“啪啪。”
鄭小龍突然拍了兩下手，然後感慨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顧燦燦今年多大？十幾歲？”
“十六歲。”徐凡看著手機上的資料，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
“驢得水質量確實好，我們華夏的電影市場越來越繁榮也是一個原因。”陳到明說道。
其實驢得水的這個成績，比張毅謀的《英雄》《滿城儘帶黃金甲》和馮曉剛的《夜宴》上映幾日的成績還是要差一些。
不過考慮到製作成本，驢得水一看就是小成本影片，沒有一個大牌演員，場景和人物就那麼幾個，甚至連群眾演員都沒有出現幾回，撐死也就五六百萬。
不管是張毅謀的，還是馮曉剛的電影，成本比驢得水至少要高上數十倍。
從投資回報率來說，顧燦燦的已經高到天際了，哪怕放到整個電影史上，也能排到前列的。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啊。”徐凡感慨著。
“你老公我也不差的。”馮曉剛在一旁悠悠的補了一句。
眾人都嗬嗬的笑了，氣氛又恢複了剛才的熱鬨。
陳到明笑：“剛子，你的電影籌備的怎麼樣了？”
“正在選角色，這回我一個大牌明星也不用，把錢都省到場景和道具上。”馮曉剛悶悶的說，顯然驢得水的票房，還是刺激到他了。
“曉剛下部電影是戰爭片？”
“對，都說我們華夏戰爭片隻能拍主旋律，我想試試。”馮曉剛的語氣中藏著強烈的自信。
驢得水的話題就此揭過，京圈這幫人開始談天說地，不過顧燦燦這個名字，和璀璨時代這個影視傳媒公司，進入了一些人的視線。
……
上映兩周，驢得水票房1.5億！
現在打開娛樂新聞報道，十條裡至少有四條是關於驢得水相關的。
或者是顧燦燦的小新聞，或者是演員們的花邊。
至於各種影視論壇，驢得水的帖子不能說是屠版，但總能在人瀏覽的時候，進入人們的眼簾。
網上解讀驢得水的文章層出不窮。
“這部黑色喜劇用簡單的故事詮釋了人性的貪欲與無情，用最簡單的手法來告訴觀眾每個階層的人都有怎樣的過去和怎樣的心思。
不得不說我很佩服顧燦燦以及電影中這些演員的演技，劇情中的每個角色都被毀了一遍。
從仗義到貪生怕死、從蠅頭小利到貪慕虛榮、從淳樸憨厚到耍心眼手段全部用一個簡單的故事完美展示出來，也給觀眾們好好上了一課：謊言再真也不會成為真理，彆讓它在你內心越來越真實，否則錯永遠不會成為對。”
“說到底，我們都是影片中的“驢得水”，它是一頭驢，卻又是一位老師。動物性和社會性每天在我們身上交叉上演，就看，誰能勝的過誰？”
“尺度令人咂舌，而且在現有審查條件下，用一種幽默的隱喻表現出來，知道曆史的可以看到曆史，不知道曆史的可以圖個開心，比一本正經跟你講曆史的紀錄片高明多了。
如果說有什麼建議，我認為應該至少安排一個觀眾熟的麵孔在裡邊，至少臉熟。這樣可以確保觀眾的第一印象不是太陌生，買票時也有點底，影響力也會更大些。”
這裡麵大部分是觀眾觀影後在網絡上抒發的感想，小部分是璀璨時代安排的水軍在默默的帶節奏。
說起來，顧燦燦使用水軍宣傳的手段也不那麼光彩，而且她用水軍的程度也讓其他影視公司打開眼界。
不然，就憑驢得水一無知名演員，沒有大明星加盟；而無大場麵大製作，憑什麼讓觀眾選擇去看她的電影？怎麼可能拿到這麼高的票房？
說到底還是前期刷口碑起來很大的作用，當然，關鍵是驢得水的質量確實也對得起刷起來的口碑。
同時也是同行的襯托……
驢得水上映的時候，漢江怪物已經上映兩周，這部電影說實話質量不錯，但是韓國電影現在還沒有太過於受到華夏人的追捧，又是怪物片先天發育不良，加上高清盜版也已經網上泛濫，基本沒有對驢得水形成威脅。
同期上映的也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歌舞片、紀錄片、故弄懸疑的劇情片好像是在比爛。
唯一名氣大的追愛總動員中很多演員都是武林外傳中的演員，老板娘顏妮李大嘴薑潮都在裡麵出演戲份頗重的配角，姚塵還在裡麵有過客串。
可惜裡麵也都不是流量明星，而且這部電影槽點很多，和驢得水的走勢截然相反。上映第一天票房360萬，第二天200萬，隨後壞口碑在網上爆發，引發諸多網友的瘋狂吐槽，第三天的票房不足100萬。
而驢得水的走勢則是節節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