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她回房間,拿了蜜餞去找葛小秀了。
葛小秀家在薑晚歸家的東院,但不是緊挨著,中間隔了一條小河溝。
葛家就正房三間,中規中矩的。
葛父三年前生了場大病,那時候葛小秀最小的弟弟才出生,家裡能變賣的都賣了,才勉強的挺過來,所以現在家裡看著比較空。
葛小秀正在院子裡坐著刷碗,見到薑晚歸來,高興地喊她:“晚歸,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刷完了。”
葛母聽見聲音出來:“晚歸來了,小秀,你跟晚歸玩會吧,剩下的我收拾,你爹帶弟弟,不用你操心。”
薑晚歸挺羨慕葛小秀他們家的家庭氛圍,雖然窮,但是互幫互助,非常和睦。
她上前對著葛母叫了聲葛嬸好,然後又道:“沒事,我也就是跟小秀說說話,我在這陪著她刷就行。”
葛母笑著道:“那也行,那我去後院摘點菜,省得明天早上還得去了。”
說著,葛母拿著框就去後院了,她乾活特彆麻利。
薑晚歸坐在葛小秀身邊的小板凳上:“小秀,你想不想跟我學繡活?”
葛小秀手上的活頓住了:“你要教我?但是你哪有時間?你要是教我的話,晚上不知道要乾活乾到幾點才能睡覺,我不能拖累你,我還是不學了。”
薑晚歸笑了:“我現在什麼活也不乾,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跟他們簽了文書,婚事給薑晚珠,我獲得自由麼?我都好幾天沒做飯了,衣服也就洗自己的,放心吧。”
“真的?可是這樣他們不是更不喜歡你了,你……”葛小秀了解好姐妹想要的是什麼,她知道薑晚歸最在意的就是親情。
但是說到這,後邊的話她又不想說了,因為她對薑家那些人也是真的很生氣,薑晚歸做得那麼多那麼好,為什麼薑家就寵著那個什麼都不乾的薑晚珠?
薑晚歸也明白朋友的心思,她道:“我不在意了,我討好九年都換不來一句認可,你覺得還有必要再去爭取?這麼爭取來的那麼一點點的親情,有什麼用?遇見大事,還不是要把我推出去?與其去依附這些人,不如靠自己,我的繡活這麼好,我多掙錢,嫁不嫁人我也能養活自己。”
“可是,可是女子終究要靠著娘家的,自己掙錢了,也會被人欺負,所以晚歸,你不想像以前那麼巴結他們我讚成,但是鬨僵的話,我覺得不行的。”
“你替我想的倒是周全,放心吧,我會有辦法解決的,就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反正你放心跟我學刺繡就行。”
“真的?晚歸,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變了,也不知道這樣對錯,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好的,你比我聰明,以前你一個心眼,我擔心你,現在你忽然這麼有主見,我還是不放心。”
薑晚歸聽得笑了,她把手放在葛小秀的手臂上:“謝謝你小秀,相信我,咱們會越來越好的。”
葛小秀看著薑晚歸:“晚歸,我怎麼有點好像有點心慌,你跟以前好像換了個人,也不是,就是好像你一下子長大了。”
“我確實就是一下子長大了,經曆那麼多,我要是再不改變,不是讓他們給我賣了,照著我家裡那些人的性格,薑晚珠需要我的心當藥引,他們都能挖我的心。”
“你彆嚇我晚歸,他們不是真的要挖你的心吧?我還有點錢,要不你跑吧,我小姨人挺好的,要不你先去她家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