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婆子站住了,看著薑晚歸,她覺得薑晚歸看著穿戴不像窮人的,但也不像是有錢人。
她在大戶人家做事,也是見多識廣的,自然不是很相信薑晚歸的話:“小姑娘,你的見識太少,真正的有錢跟你說的有錢,應該不是一回事。”
薑晚歸知道蔣婆子的意思,繼續道:“婆婆不要以貌取人,並且我沒有不代表我沒有人脈和路子,我朋友是開錢莊的。”
“你說我就信?你不會是要騙我錢吧?”蔣婆子忽然地提高了警惕,她自認為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這個小姑娘的感覺不像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所以她抱有懷疑的目光。
薑晚歸笑了:“我好心要幫你,你還懷疑我,那算了,我也沒必要給自己添麻煩。”說完,薑晚歸直接離開了。
她本也沒想一次就讓蔣婆子相信她,目的就是讓蔣婆子看著她一點信息不留地離開,這樣就會讓蔣婆子疑惑,等到蔣婆子被追債的逼得不行,她走投無路,那麼自己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希望,到時候她一定會主動找自己的。
蔣婆子看著薑晚歸的背影,心裡有點糾結了,自己跟她認識也不是一兩天,雖然她說話不那麼好聽,但是她也沒騙過自己。
並且剛才她都沒有留姓名就離開了,證明不是下的鉤子,或許真的自己看走眼了?
但是現在也不能不想多,兒子已經輸了那麼多錢,自己手裡這些晚上都得送過去,要不然利滾利更還不起了。
她走在街上,也是鬱悶得要死,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他好壞,自己也不能讓他出事。
她這麼迷迷糊糊地往前走著,給主子買點心去,忽然在一個胡同裡,她被幾個人攔住了。
來的人都蒙麵,拿著蔣婆子兒子簽字畫押的欠條來找她要債。
蔣婆子被嚇得渾身發抖:“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帶頭的是二虎子,他手裡拿著刀,用手指在刀印上輕輕地刮了一下,然後看著蔣婆子:“你說呢?你兒子欠我們的錢,三天內如果還不清,我不能保證我這刀落到他身上的哪個地方。”
二虎子討債是專業的,上來這個氣勢已經讓蔣婆子差點尿褲子了。
蔣婆子嚇得一屁股坐下地上:“不要,不要,我一定給你們湊到錢,我已經在想辦法了。”
二虎子把刀柄在手裡轉了兩圈,彎下腰,用刀尖指在蔣婆子的鼻子前一寸遠的地方晃著:“想辦法可得抓緊,過一天就是五十兩的利息。”
蔣婆子忽然想起什麼地道:“我已經在湊了,三天,三天我一定湊夠。”
她之前確實想著拖延什麼的辦法,但是現在可不敢了,一天五十兩的利息,那是要命的。
二虎子收回了刀:“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我今天來就是提醒你一下,彆耍花招,我這人呢,喜歡講道理守規則的人。”
蔣婆子趕緊點頭:“我一定守規矩,我守,我兒子也守。”
二虎子把大刀跨在腰間:“行,守規矩就好。”說完,對著身後的幾個人道:“咱們下一家去。”
說完,帶著其他人離開了,很明顯,去彆家討債了。
蔣婆子嚇得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想到五百兩,現在才湊出來一百五十兩,她就想哭,真的沒有那麼多,她原計劃是攢夠二百兩,就不乾了,然後買個小商鋪,讓兒子做點買賣,娶個媳婦,她就給兒子帶孩子,享受天倫之樂,怎麼事情會這樣?
她也恨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但是有什麼辦法呢?丈夫走得早,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沒得選啊。
如果時間再長一點的話,自己可能順從主子喜好,從主子那弄到錢,但是這次要的太多太急了,她隻能劍走偏鋒,想點特彆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