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薑家走去,不少好信的也跟著過去,有想看薑家的,有想看陳寡婦家的。
雖然他們跟薑晚歸的心裡不一樣,薑晚歸是看仇人得到報應,他們是看奸夫淫婦現在啥情況,但是大家都是要去同一個方向看熱鬨。
薑晚歸路過陳寡婦家的時候,看見他們家的大門緊緊關著,房門也是,一點聲音沒有。
薑晚歸打算先去薑家,回頭再來陳家串個門子,近距離地嘲笑一下他們。
薑家如今也是很破落,或許是日子過得不好,看過去跟以往的房子好像都不一樣,以前冬日裡,院子乾乾淨淨的,房簷下掛著乾菜,院子裡的雞各個胖胖的,等著新年宰殺,那個氣氛就像個正經過日子的樣子。
可是現在死氣沉沉的,就好像沒人住似的。
薑晚歸帶著高大壯走進去。
林氏從西廂房衝出來,拉住薑晚歸的胳膊:“閨女。”之後她哽咽了,沒再說話。
她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反正她已經把薑萬峰跟張月的事,還有薑萬峰跟陳寡婦的事都傳出去了,這算是給女兒出氣了吧?
如果換成以前,她可能會第一時間就把這些告訴薑晚歸,為她做了事,就得讓她知道,就得讓她感恩自己。
可是現在她不那麼想了,錯過太多了,這些其實對薑晚歸也沒那麼重要了,說是給她出去,何嘗又不是給自己出氣呢?
薑晚歸掙脫出林氏的手:“我就是聽到關於你們的事,好奇回來看看你們到底過得多慘。”
林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說不出話,自己這不都是報應麼?
這時候二叔薑萬海從正房出來:“晚歸回來了,我來看你祖母。”
薑晚歸也沒再搭理林氏,快步上前:“二叔,你自己來的?”
薑萬海道:“跟你二嬸來的,你二嬸給你祖母換衣服呢,我聽著像是你的動靜,就出來看看,還真是你回來了。”
“我還想去看你和二嬸呢,沒想到在這遇見了,那正好,一會咱們一起回去,我送你們。”薑晚歸很高興的道。
薑萬海笑著看著薑晚歸:“不用,我和你二嬸得在這住幾天,你二嬸要幫著你祖母把被褥都拆洗了,衣服也都洗洗,我幫著你家劈點柴什麼的,家裡這門窗壞得修一修,年前也就這段時間能空出幾天,把這些都乾了。”
薑晚歸雖然不喜歡馬氏,但是也不會阻止人家的兒子儘孝,所以也不勉強這些:“那等年前有時間,我去你家看你們。”
“行,隨時歡迎。”薑萬海笑著道。
叔侄兩人正說著,馬蘭娥的兒子張方勝手裡拿著一把菜刀跑進來,他渾身黑乎乎的,頭發也是亂糟糟,進門就喊:“薑楚禮呢?我要殺了這個小畜生,我要殺了你們全家。”那聲音就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異常難聽。
他邊喊邊舉著菜刀,奔著薑晚歸和薑萬海這邊砍了過來,有點想要殺了薑家所有人的架勢。
薑萬海下意識地去保護薑晚歸,要把她護在身後。
不過這時候高大壯已經輕鬆地踢飛張方勝手裡的菜刀,把張方勝按在了地上。
薑晚歸這才近距離仔細看了張方勝一下,他身上好像是被火燒過,頭發不僅僅是亂,而是焦了,身上的衣服也是被燒得一塊塊破爛不堪的。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沒了靈魂的傀儡一般,撕心裂肺地喊著:“你們老薑家都是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這時候薑家門外圍滿了看熱鬨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因為之前他們家這邊就來了不少看熱鬨的,這時候聽著聲音聚集過來更多。
薑萬峰這時候也不能躲在屋裡不出來,他這兩天一直病著,是真的病了,整個人虛弱得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都脫相了,這時候走出來,也是有種一陣風就能倒的感覺。
薑萬海對著薑萬峰問:“大哥,怎麼回事?”
薑萬峰咳了幾聲:“我也不知道啊。”他確實不知道,這兩天他覺得自己都要死了,整個人都很難受。
張方勝趴在地上嘶吼:“不知道?你說不知道?你兒子昨晚把我們家房子點了,我娘燒死了,我兒子毀容了,我爹和我媳婦都受傷了,房子也都燒沒了,你說不知道,你賠我們家房子,你陪我兒子,我就一個兒子,你毀了我們全家。”
他們家昨天下半夜著起了大火,燒得啥也不剩,就張方勝和張二嬌全須全尾的出來的,馬蘭娥直接燒死了,她家老頭身上有幾塊燒傷,還算是比較輕,張平一張臉燒毀了,張方勝媳婦一隻手也燒得粘在一起,大火今天天亮才撲滅,然後郎中去給他們家人治傷,一直到了現在,才算是都保住了命,他也就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