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蓉,那丫鬟還喘著粗氣,對著徐蓉道:“傅夫人,借一步說話。”
這個時候看見陳元香身邊的人過來,再看見這人那著急的神態,徐蓉有些不好的預感:“這邊說。”邊說她邊帶著那陳元香的丫鬟進了邊上的一個書房,然後關了門。
薑晚歸跟著他們到窗口,在窗口光明正大地偷聽,過去人,她還熱情地跟人打招呼,自然也沒人覺得她在偷聽。
裡邊陳元香的丫鬟急切的道:“傅夫人,我們家姑娘也沒想到,陳雪竹會逃跑,陳雪竹的母親是個瞎子,他們也沒走大門,原本我們以為他們就在院子裡,沒出去,隻是鬨點脾氣的,結果找了所有地方都沒找到,誰也沒想到人真的跑了。”
因此陳元香是寡婦回娘家,用的丫鬟也是娘家的,所以自然稱呼為他們家姑娘,這是未出閣時候的稱呼。
徐蓉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新娘子跑了,那我們娶誰?你知道這排場多大?沒有新娘子,你們是打算讓我們傅家丟死人麼?”
陳元香的丫鬟道:“我們家姑娘說,如果可以的話,她認一個乾閨女,到時候把身世改一下,以後就算是我們家姑娘的親女兒,不知道傅夫人同意不?”
因為徐蓉見過陳雪竹,她是認可陳雪竹的,那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雖然庶出,但是看得出教養很好。
可是這陳元香忽然的人一個乾閨女,怎麼也跟陳雪竹比不了的,隻是現在沒有彆的辦法,她不同意就麵臨著沒新娘子,同意,那麼自己兒子娶的是個什麼人,也就難說了。
還有就是陳元香是個寡婦,她的乾閨女,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身份,還不如陳家的庶女呢,都知道陳家孩子不多,陳雪竹雖然是庶出,但也是獨女,這是當初徐蓉看中她的另一個原因,可是陳元香不是陳家人,她的孩子根本就沒價值。
徐蓉的手指甲都摳入掌心了,最後還是隻能妥協,因為跟新娘子逃婚比,有個新娘子總是好一點,頂天以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媳婦弄死,再娶就是。
徐蓉經過內心的掙紮鬥爭,還是同意了陳元香的建議:“你快點回,讓他們不要耽誤吉時。”
丫鬟也是鬆了口氣,畢竟這事也算是圓滿的解決了:“好的傅夫人。”說完,她趕緊道彆跑出去,回陳家稟報了。
薑晚歸聽完,覺得這麼重大的事情,不能瞞著傅鑫仁不是?這是體現他一家家主威嚴的時候。
所以薑晚歸回客房跟景澈快速說了一下進展,趕緊跑去給傅鑫仁送信了,走之前還問景澈:“怎麼樣?我夠意思了吧?什麼消息都先來告訴你。”
說完,她才風一般跑開了。
高大壯羨慕地看著景澈:“公子,夫人對你真好,什麼消息都第一個跟你說。”
景澈自己也笑了:“那當然,她可是我媳婦。”
薑晚歸找到傅鑫仁,沒有立刻說,假意在邊上躊躇著。
等到傅鑫仁身後有人時候,薑晚歸才上前道:“公爹,能不能借一步說話,我剛才聽到陳家來人給傅夫人送信,說新娘子跑了,他們要臨時找一個代替。”
傅鑫仁驚得瞪大眼睛:“你說什麼?娶妻這麼大的事,他們怎麼能這麼兒戲?”
“咱們借一步說話吧,公爹,這事萬一被外人聽見,傅家這臉不要了。”薑晚歸麵上著急,心裡美滋滋,剛才傅鑫仁身後有人,她已經把這些丟人事的精髓都說完了,怕是很快就能傳開了,現在的借一步說話,不過是再背著人說一遍而已。
當然,傅鑫仁不知道,他著急地跟著薑晚歸去了景澈休息的房間,因為公爹跟兒媳婦不好獨處一室,隻能在這說。
高大壯去門口守著,但是脖子伸得老長,豎起耳朵聽著。
薑晚歸又把剛才的事跟傅鑫仁說了一遍:“公爹,我看傅夫人的意思是不想告訴你,我知道這事其實我是沒資格管的,但是景澈一直很在意你在意傅家,這樣的事如果沒做好,很容易傳出去的,畢竟要經過很多人的手,整個陳家都在找人,從小廝到婆子到護院,那麼多人,怎麼能保證不說出去?現在沒找到,他們就要買個新娘,這麼大的事,如果讓外人知道傅家的新媳婦是買來的,那傅家的臉麵可是真的就丟儘了。”
好吧,如果不是自己的話,應該傳不出去,畢竟陳元香也怕得罪傅家,她寧可花錢擺平,也不會讓這事傳出去,且陳家的下人都知道他們家主子的狠厲,沒有誰敢亂說。
但是可惜了,先入為主,現在的傅鑫仁已經完全相信薑晚歸所說的。
景澈聽完,不住的咳嗽:“傅夫人糊塗啊,這婚事本就不該定得如此匆忙,更不該不跟父親商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如果被外人知道,我們傅家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他那一臉的為了傅家著想,一臉的悲憤,一臉的同情父親的表情,真的是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