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鑫仁聽徐蓉哭得心煩,都是她惹出來的禍事,現在她還有臉哭了?
他一聲怒吼:“行了,彆哭了。”
見徐蓉消停下來,傅鑫仁才又道:“也不用等什麼回門了,陳家這麼對咱們,咱們也不用給他們什麼麵子,明天收拾一下,後天上午咱們就回京。”
這個還真是薑晚歸和景澈之前沒預料到的,因為徐蓉買了房子,以為他們怎麼也會住到來年開春的,哪想到這房子買不到半月,就要都搬走了。
薑晚歸想到這套房子的地段和價錢,她有了薅羊毛的打算。
她看著傅鑫仁:“公爹,這套房子花了那麼多錢,比我和夫君的房子好多了,這說不住就不住,也是可惜了。呀,是不是我太小家子氣了,這些可能在你們眼裡不算什麼,但是我和夫君節儉慣了,這還真的有點看著心疼……”
“這套房子給你和澈兒了,這些年澈兒沒少吃苦,這房子比你們的好,你們想住就搬過去,把你們的賣了,要是不想折騰,就把這套房子賣了,錢你們自己留著,買點想要的。”傅鑫仁都不等薑晚歸說完,就做了決定,說實話,是有跟徐蓉賭氣的原因。
薑晚歸的目的確實是房子,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她還想著先說徐蓉大手大腳,再說徐蓉過慣了闊綽生活,然後說起自己跟景澈多了的艱辛等。
結果剛起了頭,傅鑫仁自己就順著走下來了。
這個房子得四五千兩,並且這裡的很多擺件也很值錢,他們帶不走,算下來,這一次就能號薅上萬兩,自己雖然不缺錢,但是誰會嫌棄錢多?
她趕緊甜甜地道謝:“謝謝公爹,難怪夫君日日說公爹心裡是有他的,這慈父之愛,當真讓人感動。”說著,她還拿著帕子掩了下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景澈也配合的對著傅鑫仁道謝:“謝謝父親。”
徐蓉蒙了:“這房子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你們憑什麼做主?”
薑晚歸驚慌地看向傅鑫仁:“公爹,原來傅家是傅夫人做主的,那,那我們不要這房子了,以免你難做。”
這句話直接點燃了傅鑫仁的怒火:“我是傅家的家主,她用傅家的銀子買的房子,自然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說完,他對著徐蓉道:“房契地契呢?趕緊給澈兒。”
今天是景澈聽到傅鑫仁叫他澈兒最多的一天,叫得他都起雞皮疙瘩了,但是想著妻子內心的快樂,他覺得乾啥都值得。
徐蓉不情願地拿出來地契房契交給了景澈,她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薑晚歸,如果不是這個小賤蹄子提什麼房子,自己怎麼會損失這麼多?
可是她對上薑晚歸那無辜的大眼睛,她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把薑晚歸想得太聰明了,她那眼神中滿滿的清澈。
景澈把房契地契都交給了薑晚歸:“你收好,我這身體,哎……”
欲言又止的神情,讓傅鑫仁更是怨恨徐蓉,殺了景澈的母親可以,為什麼要引導他給景澈下毒?無辜沒下毒,這個兒子多好?他真的是越想越後悔。
就算是傅景陽沒病的時候,他一天也是到處地吃喝玩樂,從未像是景澈這麼的關心他,哎,人啊,沒有後悔藥。
看著差不多了,薑晚歸對著大家道:“夫君得回家喝藥了,他經不起太折騰,後日你們離開,我們如果能來,一定過來相送。”
傅鑫仁道:“不用折騰一趟了,年後你們回京城,回自己家。”
薑晚歸也沒想真的送,反正房子給自己了,裡邊的東西他們這麼急,也沒辦法去賣。
她應下,扶著景澈跟他們道彆,坐上馬車離開了。
他們走的時候,這院子裡的酒席還沒散去,說起來,這些桌酒席,都是上好的酒菜,真的不少錢啊。
傅鑫仁看著景澈和薑晚歸走了,再看著這院子裡亂哄哄的,想到徐蓉做的這些蠢事,他真的是越想這些越生氣,都要氣炸了。
徐蓉今日理虧,但是她更關心新婦是不是乾淨姑娘,就算是傅景陽不能行房事,但是也不能要個彆人玩過的破爛貨吧?
所以她趁著彆人不注意,又跑到了兒子的新房,把那個姑娘叫到了外間。
那姑娘叫曲鈴蘭,家裡曾經是隔壁鎮上的絲綢商人,但是被人做局,落魄了,她被賣到了青樓。
說起來,也算是個可憐人,命運一直不由她自己的。
剛才被去青樓的恩客認出來的事,她也知道會讓婆家生氣,她現在既然被嫁入這家,那就得聽人家的。
所以見到徐蓉進來,曲鈴蘭直接跪下了:“婆母。”
徐蓉也沒拐彎,直接問:“你還是清白身子麼?”
曲鈴蘭點頭:“是。”
“有人看過麼?徐蓉問得直白,因為如果有人看過,身上有什麼胎記痦子的,容易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雖然他們回京城基本不會跟這邊的人接觸,但徐蓉也是長了記性了,一定要什麼都做好防備。
曲鈴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到:“老鴇檢查過。”
徐蓉深深地呼了口氣:“麻煩,都是麻煩。”因為不管誰看過,都有說出去的可能。
曲鈴蘭沒說話,因為她也明白,這些都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