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可不管這些,彆說以後薑萬海有個有錢親戚幫他,就算是沒有,自己家也是占便宜的,薑萬海家裡做點葷腥的,都得給他們家送,一旦他們搬走,這些就都沒有了,怎麼辦啊?
她急得不行了,抱著門框子哭得聲嘶力竭:“不行,他們就是不能走,平時我們幫襯他們這麼多年,等到他們有錢就要搬走?憑什麼?這不公平。”
沈氏終於是憋不住心裡的話了:“大嫂,你幫襯我們什麼了?這些年不都是我在貼補幫襯你們家,我們圖的不就是大事上你們能幫我們一把,結果呢?大事小事你都不幫,你可彆說得好像我們占了你們多大便宜?”
許氏歪著脖子:“你們能在這下坡村安家,就是我們的功勞,沒有我們,你能在這蓋房子分地麼?”
薑萬海道:“地是我們自己買的,房子是我們自己蓋的,房場都是花錢弄的,我們不欠任何人的。”
話說到這,許氏的底氣越來越弱,因為確實如此,但是她真的不想也不能讓沈氏他們走,如果他們走了,自己家的生活可是要變了。
她對著薑萬海道:“我知道,我承認我自私,我有錯,但是咱們也在一個村子生活這些年了,這天天都能見到,娘也能天天看見閨女,看見外孫,多好,你們走了,娘會想你們的。”
薑楚泉道:“以後我會經常帶著弟弟妹妹來看外祖母的,如舅母說的,離得不算遠,回來一趟不難。”
薑晚歸也道:“家裡有馬車,如果沈婆婆想去大舅家也方便得緊。”
話說到這了,許氏已經沒有還能留的借口了,但是她就是不想放棄:“你們再想想。”
沈母這時候氣的胸口堵得慌,不停地捂著胸口位置,沈氏也是擔心母親身體:“娘,你怎麼樣?”
沈母不想讓自己的身體,成為女兒選擇的為難之處,所以趕緊擺手:“我沒事,就是氣的,等順氣就好了。”
許氏道:“你看,你們把娘氣病了,你們要是還要走,就是不孝……”
“彆說了,我生氣是跟你生氣,跟翠兩口子什麼關係,你趕緊跟我回家,要不然我真的被你氣個好歹,我可不替你說話。”沈母確實想回家了,這不僅僅是給女兒添麻煩,也是丟臉。
許氏還是要在這村子過一輩子的,要是傳出去自己不孝順,那名聲不好也影響兒子說媳婦,這點也確實能捏住她命脈的地方。
她對著薑萬海道:“你們再想想,現在娘身體不好,就算不是你們氣的,你們也不該這麼久離開吧?”說完,扶著沈母往外走,她是打算用道德逼一下他們。
沈母趕緊道:“我沒事,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然後她不等許氏再說話,拖著她出去了。
沈氏看著娘和大嫂出去,深深地呼了口氣:“哎,這過日子怎麼這麼難?”
馮喜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家沒電醃臢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薑晚歸也勸說道:“是呀二嬸,你彆想太多,以後經常來看看沈婆婆。”
沈氏點點頭:“我大嫂那人就是貪,好處不斷了,她看在東西的份上,也不會為難我娘。”
薑晚歸也是一聲歎息:“二嬸,對這樣的人就得一直吊著,不能喂得太飽。”
沈氏想了一下,明白過來:“我知道了,我會保持這個尺度的。”
又說了一會,這事暫時也確實沒什麼太好的解決辦法,如沈氏說的,老太太身體還好,這些事也不著急要弄出個什麼解決方案,等過兩年他們穩定再根據實際情況去解決。
畢竟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了,變數也多。
說著說著,又聊起來馮喜和薑萬海不少小時候的事。
薑晚歸聽著他們說話,越發的覺得薑萬峰有太多虛偽的地方,也難怪馮喜跟他不對付,原來不是僅僅因為選舉裡正的事,還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
因為來得著急,家裡也不少人惦記,所以薑晚歸他們也沒多待,又說了一會話,也就道彆了。
當然,說好了,家裡那邊房子給他們收拾出來,田的馮喜給他們批了,就來接他們,讓他們準備好了。
這段時間二叔家之前的小生意也沒做,所以暫時也不做了,先回村,看看怎麼樣發展更好,再決定以後怎麼樣。
薑晚歸他們回去的路上走得挺快的,薑晚歸還是騎馬,但是跟馬車速度差不多,一起回到村子的。
等他們走了,薑萬海和沈氏沒忍住,都哭了,感覺這一天過得起伏太大了,也說不清什麼感覺,就好像壓抑很久的那股子憋屈感一下子都激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