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回了村,她覺得村裡如今特彆好,人都帶著希望和朝氣。
她又去了趟馮喜家,問問藥田和養家禽的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結果剛進屋還沒說幾句話,外邊就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馮喜站起身:“我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薑晚歸不放心,也跟了出來。
隻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挑著扁擔,身邊跟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婦人手裡牽著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男孩邊上還有個十二三歲背著包袱的姑娘。
老頭看見馮喜,直接喊道:“看見你爹,怎麼不知道叫人,這麼大白活了?”
薑晚歸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是誰了,準備的還不完善,這些玩意怎麼這就來了?
馮喜從看見他們的時候,臉色就變得發白,這時候握緊了拳頭:“你怎麼來了?”
馮喜爹馮天江放下扁擔:“我回家,你有意見?”
說完,又拉過邊上的婦人,對著馮喜道:“這是你娘和你弟弟妹妹,以後我們就回來跟你們一起生活了,我年紀大了,你弟弟妹妹都小,就都指望你了。”
薑晚歸真的覺得這人的臉皮比城牆都厚,人的無恥怎麼可以到這個地步呢?
她倒是不擔心馮喜,馮喜跟他爹打仗也不是一兩次了,村裡都知道,但是薑晚歸在想房子的事,現在那邊的新房子還沒
蓋,馮喜現在的房子還是馮喜的,那麼他親爹來,沒辦法趕,得趕緊把這個房子易主,還得把日期寫在之前一些,那麼這老頭就沒辦法了。
對了,二叔要回來,一會讓人把二叔接來,暗中跟馮喜把房子買了,隻要合同文書簽好沒問題,彆人也說不出什麼,之後讓二叔一家搬到馮家來住,馮家借住自己家的舊房子,這樣馮喜就沒房子了,看他爹咋辦?
之所以不自己家買馮喜的房子,是因為自己家買了也空著,這個老頭再搞什麼事也麻煩。
還有就是自己家的舊房子房間少,之前隻有景澈和高大壯主仆二人,所以就兩間臥房,現在馮喜他們家搬過去,根本沒有地方安置這老頭一家四口。
薑晚歸盤算房子的事的時候,那邊馮喜直接回絕他爹:“你拋棄了我和我娘,我跟你沒有關係了,這是我自己的家,你沒資格來住,更彆說你帶來的什麼人。”
“我真的是反了你了,我是你爹,你在哪,我就能在哪住,你要是不管我,你就是不孝順。”馮天江底氣很足,因為他是馮喜的老子。
這時候程氏和做繡活的女工也都出來了,牆外也聚了不少人,都知道馮喜有這樣的爹,但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彆人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那是馮喜的親爹,繼母不認,那弟弟妹妹也是有血緣的。
不等馮喜說話呢,馮天江身邊的婦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對著馮喜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繼母,但是你弟弟妹妹都是無辜的,你爹年紀大了,掙不到錢了,我一個婦人也沒辦法,要不然也不能舔著臉來找你,但是不管怎麼說,你弟弟妹妹跟你都是血親,你不能不管啊?”
那個背著包袱的小女孩跟她娘長得很像,她一下子跪在了馮喜的麵前:“大哥,求求你收留我們吧,如果你不收留我們,我就得賣身去養爹娘和弟弟了。”
馮喜看著兩個比他小兒子還小的弟弟妹妹,真的想殺人了:“你們跪著也沒用,我娘是我被我爹氣死的,我看見你們就堵心,誰也彆想在我麵前礙我眼,我這人就是不念什麼親情。”
馮天江撿起來放下的扁擔,對著馮喜過來:“你這個不孝子,親爹你都不認,你是要翻天了?”
馮喜抓住了馮天江的扁擔,要把他推開。
馮天江明顯的順勢想要倒地,隻是薑晚歸眼疾手快,拿著門口的燒火棍,把馮天江給立回去了,開玩笑,讓他倒了,他說兒子打老子,馮喜有理也說不清了。
馮天江以為要倒下去了,嘴上都開始哭喊了:“兒子打老子了,兒子要把老子打死了……”
隻是他喊著喊著發現不對,自己還是站著的。
這時候,馮天江後娶的女人又開口了:“喜子啊,萍姨有句話得跟你說說,不能讓你誤會你爹這些年了,你知道當年你爹為什麼跟你娘過不下去,離家出走嗎?你娘跟你說的是你爹不正經對吧?其實是因為你娘有二心,那時候你還小,記不住那麼多,你娘在你小時候竟說你爹壞話了,導致於你一直誤會你爹。”
馮天江聽到這,忽然地一拍大腿,哭起來:“這些年,我冤枉著呢。我也舍不得我的兒子啊,可是我能怎麼辦?我被她趕走……”
不等馮天江說完,馮喜已經伸手要去打馮天江了。
薑晚歸和程氏趕緊攔住他。
薑晚歸拉著馮喜:“馮伯伯,你冷靜,不要著了他們的道,他們就是要激怒你,就是想讓你失控,你的母親是什麼人,村裡人都知道,她清清白白的一生,村裡人都看著呢,怎麼可能是沒名沒分的壞女人,一句話就否定的?這女人跟著有婦之夫搞在一起,她是個什麼好東西?咱們村子的人都聰明著呢,怎麼可能被她忽悠了?她說唄,都是假話,她死後下地獄,都是要被拔舌頭的。”
薑晚歸已經看出來這兩人的意圖,他們就是要讓馮喜動手,一旦動手變成馮喜打爹罵娘,就算是有道理,也會讓人病垢的,何況他是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