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瑉仿佛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如一頭倔強的小獸,緊咬著牙與崔安、崔平兩兄弟角力的瞬間。
那時他們一房不是老祖宗親生的,隻是庶出,所以吃穿用度都是最下等,在府中人人可欺,淩辱他們一家的手段層出不窮。
他與崔平、崔安兩兄弟年齡相仿,所以兩兄弟經常要求體弱的崔瑉做些大人都難以做到的事情。
比如與他手下奴仆們比拚角力。
他們兩兄弟吩咐滿院奴仆挨個與他比拚,誰能掰斷他的手腕,誰就能多獲得三個月的份例。
逼得崔瑉不得不向兩兄弟下跪求饒,結果最後也沒逃過手臂被掰斷的後果。
最後還是父親在老祖宗的屋外跪了一整天,惹煩了老祖宗,老祖宗顧忌母親是順安先生的妹妹,他才得到一點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這兩兄弟斷的是對讀書人來說最重要的右手臂,也斷絕了體弱的崔瑉以後做一個文官的後路。
現在一到陰天下雨,他的右手手臂還時常疼痛麻癢,這叫他如何不恨!
“儒成啊,孤看你已經把人的下巴捏碎了,再繼續下去容易紮破手。”
姬晚見崔儒成整個人都沉浸在過去出不來,出聲拉了他一把,喊回了崔瑉的理智。
此時崔安的下巴和牙齒已經變成碎塊,不斷地從口中,伴隨著血水溢出,雙眼翻白,麵色青紫毫無人色,形似鬼怪。
姬晚看著崔瑉,眼中全是認真:“儒成,莫急,這人的命現在已經是你的了,怎麼處置,孤交給你。但最重要的一點,你不要受傷。”
姬晚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麼勸慰,道:“孤說的不隻是身體上的傷,孤的意思是……你的心,也不要受傷。”
姬晚看著崔瑉,總覺的好像看到了幼時的自己。
那時候她經常被人欺負,欺負她的那個人個子高高的,為了生存,她也經常狗腿的為其鞍前馬後,後來那人被領養走,姬晚再次聽到那人的消息已經是兩三年後了,因為斷了腿被人棄養。
許多孤兒院的孩子當時都跑去看望那人,結果隻有她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