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他的母親不知廉恥,成婚了還勾引家主崔仁傑。
她們說,大兄血脈低賤,不配為崔氏子弟。
最後,是大兄護著母親。
被崔密與丫鬟婆子謾罵著,亂棍打死。
當時,小小的他與父親、弟弟,被護衛壓在院外。
隔著高牆,清楚的聽到其內奄奄一息的母親,對父親力竭喊出最後一句遺言。
她說‘惟賢,去找哥哥,跑……’
崔哲,崔惟賢,他父親的名字。
大兄甚至連聲音都沒發出來,便被人活活打死。
梁硯呢,就因為他父親的一句話,被姬元衡拿去討好崔氏,導致母族女眷受儘侮辱。
他倉皇出逃,隻來得及報仇,甚至連給人下葬都來不及。
姬晚站起身,沒管隋若虛的嘴臭,也沒管崔瑉與梁硯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
將視線放在被綁住的兩個半截人身上,詢問杜廣道:“這就是你說的崔峽身邊的兵卒?”
杜廣點點頭,神色也終於平靜下來。
而後看了一眼身後的戰友,小心翼翼的仰著頭,請求姬晚:“鎮北王殿下,修仙者不會在乎我等的性命。
俺們遲早都要死,如今也不過是苟活罷了。
頂著這樣的身體,活著才是折磨。
俺們曾是崔氏的私兵,也曾不知輕重的討伐過您。
但外麵都說您是個仁善的。
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俺們之前的有眼無珠。
給俺們一個痛快吧。”
姬晚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蹲著身子,仔仔細細的將這些人下半截消失的地方看了看。
半晌,她語氣平淡的開口:“孤知道了。”
說罷,站起身,率先轉頭走向大船。
身後的楊貫亦步亦趨:“殿下,那些水匪如何處置?”
姬晚沉著臉:“若是有想活的,就將人送去楚州,給他們找個活計生存。
如果像是上一個小島的那種,直接殺了痛快。
至於那兩個被崔峽帶來的,也審一審,問出其下落最好,問不出來也沒關係。”
說到這,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