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性質更像是陪喝陪聊,如果有刻意挑選對象的話,確實不值得費儘心思的去謀殺。
思考的同時,鴻子不斷加快腳步,雖有些疲意,但距離石頭村隻剩不到五公裡了。
奔跑在濃鬱如墨的黑暗中,起銀鴻有些佩服楊柔了,在接觸到厲鬼之前,他自己都不敢走這樣一條夜路。
彆說走了,就是騎車也不敢啊,十班的老爺們絕對沒一個敢走的,高文一更是連上廁所都怕黑要找人陪。
“不對,他算男的嗎?”
氣溫驟降,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周圍的聲音似乎變的嘈雜起來,好像還多出了幾道腳步聲。
“是誰?!”
起銀鴻立刻舉起手電,向發出異常聲響的地方照射過去。
他確定這條路上絕對有臟東西,剛才畏懼燈光所以一路上沒有出來,現在似乎又在蠢蠢欲動了。
可等他把手電照過去,那個地方卻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塊大石頭安靜的躺在護欄後。
“等,等一下......”
一路上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楊柔,突然拔高一絲音量:“我......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我們掉頭走吧。”
“開什麼玩笑,現在掉頭走了,我這一晚上不是成小醜了嗎?”
起銀鴻今晚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反正他隻要在這裡死了,下一秒就會在城市裡的酒店蘇醒過來。
把楊柔送回家,自己就算壽終正寢,還趕得上吃清晨炸出來的第一根油條。
“可是......”楊柔開始不斷顫抖,極力壓抑著哭腔,一股未知的恐懼在不斷衝刷著她:“再,再往前走,可能會死的......”
“什麼意思,你想起來什麼了嗎?”鴻子急忙發問。
距離現實世界的楊柔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而雙靈怨也在那不久之後誕生。
夜晚被固定在同一天,同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
換句話來說,楊柔在這條路上已經死了三十多次,她總該有些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吧?
“我......我不知道。”楊柔開始掙紮,背上與鮮血粘連的衣物被扯開,那鑽心的疼痛讓她臉色更加慘白,“求求你,我們快回頭吧......嗚嗚......”
終於,楊柔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崩潰地大哭起來。
“你彆哭啊。”
女人哭在鴻子看來比自己跳樓死掉還要麻煩,他隻能胡亂安慰道:“彆擔心,我很強,我會負責帶你回去......咱倆好歹並肩跑了一路,你沒發現我很強嗎?”
說著,鴻子還特意晃了晃手中的手電筒,朝著四周照了一圈:“而且你看啊,旁邊什麼都沒有,我們要相信科學,回家就沒事了。”
鴻子這副哄小孩的模樣,就像是在模仿小時候他做噩夢醒來後,哭著喊著說有鬼時,姥姥安慰他的樣子。
當時,姥姥也是這樣打開手電筒,耐心地把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照給他看,讓他相信根本就沒有什麼鬼。
可就在鴻子的燈光照到左前方的一個角落時,一團黑影一閃而逝的出現在慘白的光束之中......
他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猛的停下腳步,他再次把燈光向剛才那個位置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