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緊隨其後,三兩步便來到了貨車車廂後方,看著程大勇雙手握住車廂門的把手,用力一拉。
“嘎吱”一聲,金屬門緩緩開啟,一股濃烈水腥味撲麵而來。
車廂內,六個定製的巨型水箱緊密排列,每個水箱都足有一人多高,頂部全都連接著增氧設備。
程大勇仔細查看水箱,他輕敲一下,那些魚兒立刻遊散開來,隨著一起舒展的還有他的眉頭。
“這些家夥,活力不錯。”程大勇笑著一拍蘇遠肩膀:“走吧,吃口東西去。”
“好。”蘇遠心不在焉的點頭答應著,他對魚類沒有什麼研究,隻能看出這些應該是淡水魚,因為其中有一種就是他愛吃的鱸魚。
而且這些魚的個頭都不小,兩三斤左右,數量很多。
關閉車廂後門,蘇遠跟著程大勇走進了那家名為飯店的飯店。
因為下暴雨,再加上這裡地區偏遠,不是鬨市區,所以店裡沒什麼生意,平時多是貨車司機在光顧。
走進店門,程大勇非常熟絡的過去和老板搭話、點菜,而蘇遠則是抽出紙巾開始擦滿是油汙的桌麵。
仿佛在幾個月的跑長途生活中,他已經習慣了一切。
點完菜,程大勇坐到蘇遠對麵,也抽出幾張紙巾,仔細擦拭著筷子。
“餓了吧?本來應該休息一下的,可是昨晚出了那檔子事......乾脆早一點直接把貨送到,這樣我們也能安心。”程大勇將擦好的筷子遞給蘇遠,隨後轉頭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神色間滿是憂慮,他擔心這場雨待會兒會越下越大。
“沒事,我不累。”蘇遠知道運送活物耽擱不得,他們可是簽了運輸合同的。要是路上死了幾條魚,到時候和貨主解釋起來,又是一番麻煩。
沒過多久,菜陸續上桌,有地三鮮、炒四件、絲瓜蛋湯......菜品不算硬,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家常菜,十分下飯。
蘇遠像往常一樣,拿出手機,將桌上的菜一一拍了下來,發給母親,並附上一條信息:媽,我吃飯了,您放心。
這一路上長途跋涉,昨天吃了午飯以後就隻靠喝點水撐到現在,蘇遠早已餓的不行,夾起一個鹵雞腿就往嘴裡送去,恨不得連骨頭一起嚼碎了吞下去。
“哢嚓!”
骨頭斷裂聲。
“你,你......”年輕女孩滿臉驚恐的望著麵前的壯漢黑桃J,對方隻是單手輕鬆握住了她的小腿,隨後竟然......竟然一口咬了下去!
她學過兩年跆拳道,對於搏鬥也不是一無所知,她想過自己可能會被一拳揍飛,會被抓住腳踝然後像是陀螺那般被甩飛出去。
但她真的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咬!
他在吃我嗎?
這荒誕的一幕甚至一時間讓她忘記疼痛,忘記慘叫......
鮮血順著黑桃J的嘴角流下,他對著女孩猙獰一笑,隨後再次張開嘴。
“哢——!”
伴隨著一聲清脆卻又殘忍的聲響,女孩的半截小腿直接被咬斷,斷口處鮮血如泉湧般噴射在黑桃J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啊!!!”她終於想起來慘叫,捂著腿痛苦的向後栽倒。
黑桃J伸出那布滿血絲的猩紅舌頭,緩緩舔舐著流至嘴角的鮮血,像是在品味世間最頂級的美味。
緊接著,他以一種近乎瘋狂的姿態,將咬下的半截小腿狠狠塞進嘴裡,大口咀嚼,兩三下便囫圇吞進肚裡,喉結上下滾動,吞咽的聲音在這片血腥的死寂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