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程中進士是遲早的事,沈家再有錢,也是門不當戶不對,就算是叫孟景程娶沈多芙,孟母都不樂意,更何況入贅?
孟母打心底裡,就瞧不上商賈出身的沈多芙。
隻是沈母親自登門,給足了金銀,孟母幾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金銀。
並且沈母承諾了的,入贅隻是對沈家人的說辭,對外他們兩個是明媒正娶的成親,日後等孟景程高中,照樣可以納妾生子。
這……實在讓人拒絕不了。
沈母身子病弱,哪天兩腿一蹬,以沈多芙對孟景程掏心掏肺的樣子,沈家的一切不就都是孟景程的了?
想到這,孟母才勉強點頭,同意讓兒子入贅沈家。
“還是把孟舉子也叫出來,有個事要當麵同他說!”沈二叔捏著小胡子說。
“想必你們是為了外頭的那些傳言來的吧?”孟父輕歎一聲,“放心吧!我們家好歹書香門第,極是重諾,景程又是舉子,聲名在外,既然答應了你們,便不會反悔!”
孟母笑出聲,對沈多芙說“看把你急的!我兒的確想悔婚,但都讓我給勸住了!到底是念著你們當年那點子恩情!等他傷好了,就同你成婚!”
那語氣,活像是沈多芙占了多大的便宜。
“那麼重的恩情叫那點子?你們現在是神氣了,都忘了當年是怎麼一路南下乞討到西塘了?”
沈二叔吹胡子瞪眼,繼續道“當年我大嫂對你們,不僅給銀子給宅子,聽說上京的許閣老收學生,我大哥千方百計的把孟景程送到許府上聽了一年的課!我們沈家的孩子都沒這個待遇!”
一說起這個,沈二叔就氣得牙癢癢“如果沒有我大哥大嫂的傾力相助,你們早就餓死了!還能在這裡氣我們?”
“沈二爺,你這話說的可不中聽!哪有人天天將小恩小惠掛在嘴上的?”孟母反唇相譏,對孟父笑說一句,“你看!書讀得好就是容易招人嫉恨!”
生怕沈二叔年老耳聾聽不見似的,孟母揚聲道“我兒是塊讀書的料,能被許閣老看中,那是我兒自己的本事!你們不過就是牽個線搭個橋而已,要是沈家的孩子去,白白浪費了一個入許府的機會!自己沒有出息,怪得了誰?”
自孟景程從上京許府回來,中了舉後,就成了全西塘最值得嫁的青年才俊。
孟母走到路上,都能被誇一句生了個金蛋的舉人娘,因此姿態擺得格外高,早就沒有了當年上門打秋風的卑微。
彆說現在這副勢利的嘴臉,更過分更可怕的麵目,沈多芙上輩子都見得夠夠的了,心中毫無波瀾。
沈二叔被氣到心口疼,手捂著胸口,幾近昏厥,沈多芙見狀,趕緊起身輕拍著沈二叔的背,替他順氣,勸道“二叔,彆同他們一般見識,說正事!”
沈二叔點頭“人老了不中用了,先容我緩緩。”
“你們如果覺得配不上我們,就彆搞入贅那套了,多芙直接嫁進來,沈家商行改成孟家商行,一下子感覺都脫離了銅臭,商行就交給我家老爺全權管著,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孟母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把沈二叔氣到兩眼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