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那塊刺青,可那兩人卻厭惡至極,他親眼看他們用刀尖將刺青劃得血肉模糊,也不曾喊過一聲疼。
遇事不糾結!
史彥玉像是他鄉遇故知一般,笑嗬嗬的說“出去問問他們不就好了,好歹幼時相識一場!小爺能讓他們當車夫嗎?回去就帶他們吃香的喝辣的去!”
“彆去!彆惹禍上身!這件事你從今天起就忘掉,彆跟任何人提起,就當不曾發生過!”沈多芙攔住史彥玉,神色冷凝。
“為什麼?”不能確認心中疑問,史彥玉開始難受了。
沈多芙不以為意的笑道“都那麼多年了,你那時也小,一定是認錯人了。”
“表姑......”
史彥玉還想說什麼,沈多芙抬手打斷,“吃飽了就啟程,這天看著要下雨,不快點,恐怕夜裡入不了城!”
幾人彙合後,季懷瑜說“這裡離禹州大概還有五十裡,天黑前估摸著到不了,我讓我家府兵騎快馬,先行一步回去跟我爹報信,這樣就算晚了,我們也能進禹州城!”
許羨上馬,沈多芙上馬車,無人應答,史彥玉還在盯著無憂無慮瞧,在接收到季懷瑜凶狠的目光之後,後知後覺的附和道“哎呀,季姑娘你安排得太合理了!就有勞季姑娘了!”
車廂內,沈多芙三番五次找話題聊,都被季懷瑜無視。
長途跋涉,兩人不說話,大眼瞪小眼,沈多芙無聊至極,彎腰從箱子裡找了一壇果酒,小口小口喝起來。
帶著濕意的微風,從窗外灌入,舒服得讓人昏昏欲睡。
沈多芙不搭理人,自顧自的飲酒,輪到季懷瑜難受了。
季懷瑜總忍不住瞥向車窗外的許羨,他騎在馬上,風吹著衣袖飄揚起來,清清瘦瘦的,透著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人比人真能氣死人,同樣是騎馬,史彥玉被風吹得,看起來粗壯得像隻豬,多看一眼,季懷瑜都覺得辣眼睛。
許羨神情懶懶的,略帶疲倦感,偶爾也會順著風揚起的一角看進來。
季懷瑜知道他在看沈多芙。
醉酒佳人桃紅麵,不忘嫣語嬌態羞溫柔。
新嫁娘將長發梳起,比起姑娘時的裝扮更添婉約秀美,透著彆樣的感覺。
季懷瑜心生羨慕。
“給我來一杯。”季懷瑜語氣生硬的向沈多芙討要。
“好!”沈多芙並未覺不妥,大方的和季懷瑜分享。
前世她們倆關在一起,夜夜都跟獄卒討酒喝,那獄卒興許瞧她們可憐,對她們無有不應。
夜夜喝到毫無知覺,才能散去些懼意,總想著就這樣醉死吧,也好過被許羨送到可怕的地方淩辱。
可令沈多芙沒想到的是,這一世她們兩個還不曾飲過酒,酒量根本不值一提,幾杯下肚,季懷瑜邊哭邊嚎,醉得醜態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