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馬車緩緩停下,車簾撩開,許羨渾身濕透的走進來,一言不發,坐到沈多芙的身側,緊挨著她。
沈多芙神情慌亂的像個賊。
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能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不斷上升。
他依靠著車廂,季懷瑜睡在另一頭,他的長腿伸不直,隻能微微曲著。
本來寬敞的車廂,瞬間變得逼仄。
“小白臉就是小白臉,淋點雨有什麼的?還進去跟女人們擠在一起!”史彥玉策馬走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許羨閉眼沒有理會,臉色略顯蒼白,沈多芙心想這男人著實嬌氣。
眾所周知,許太傅身嬌體弱,冬天總是裹得厚厚的,暖爐從不離手,下雨天不愛出門,就算天塌了,必須出門,他撐的傘也比旁人的大兩圈,小皇帝出巡的禦傘都沒他的大。
無憂無慮坐在車門處,撐著傘,以身擋住外頭的風雨。
“怎麼不走了?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總不能為了這個沒用的男人,在這過夜吧?”史彥玉還在外麵吱哇亂叫。
沈多芙沉聲斥道“你少說兩句!你自去前頭草棚避雨!”
“……”史彥玉苦著臉,雨珠像一顆顆不間斷的小石頭,砸在身上很疼。
方才罵人家小白臉,史彥玉現在不敢說也想上馬車,隻能朝無憂無慮發脾氣“你們兩個沒眼力勁的,沒看到小爺我淋著雨嗎?快把傘給我!”
“我們都是小白臉,不想淋雨,像史公子這樣的真漢子,淋點雨沒什麼的!”無慮反唇相譏,眼神泛冷,大有一種再敢叫囂,要你命的感覺。
史彥玉怔了怔,心底無比確定,無憂無慮就是當年那兩個手背刺青的孩子。
他們小時候就這麼拿眼神來刀過他。
因為被揍過,有些心理陰影,史彥玉麵對著這兩人很慫。
沈多芙到底還是心疼史彥玉,從馬車上找了一把傘,從車窗遞出去“彥玉,彆生病了!要不然你也上馬車來吧?”
“表姑就是心疼我!”史彥玉笑嗬嗬的接過傘。
車廂裡,季懷瑜和許羨兩個人都半死不活的躺著,沈多芙隻占了很小的一個位置,讓人看著都難受。
史彥玉冷哼“有傘就夠了,我不進去了,我年輕力壯,不像某些人,那麼容易生病!”
話還沒說完,沈多芙放下了簾子,隔絕外頭的一切。
許羨頭靠在沈多芙的肩上,右手撫在左手臂上,眉頭微皺,額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外冒。
沈多芙看著,暗道一聲糟了!
真讓史彥玉說中了,許羨好像在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