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
“我不是張生!”許羨打斷沈多芙,勾唇笑得輕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在我到西塘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我是都察院左都禦史,許羨。”
他的話,說得很輕,語氣也很溫柔,甚至表情也十分無害,可偏偏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一般。
轟隆一聲!
沈多芙腦子炸開,感覺自己涼透了。
有一瞬,她甚至想捂住耳朵,裝作沒有聽到就好了。
“乾嘛這個表情?不是你說演得累嗎?那就挑明了說!”許羨抬腳朝沈多芙逼近。
沈多芙步步後退,雙腳一軟,跌坐在地。
“許大人,我是說演假夫妻累,沒說你演得累......”
“夠了!”許羨目露不耐之色,蹲下身,勾起沈多芙的下頜,指尖摩挲著她嬌嫩的皮膚,啞聲問道,“同張生是假夫妻?同許羨呢?”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我可以處理好!”沈多芙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身子止不住的抖。
“怎麼處理?說來聽聽?”
“誰也不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從現在開始,大人自去做大事,我接了父親就回西塘,對外就說張生死了,反正我們也是假夫妻,沒人會去深究的!”
“天地拜了,高堂拜了,夫妻也對拜了,除了沒有圓房,我們究竟有哪裡是假的?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此來挑釁我?”
突如其來被許羨吼了一聲,沈多芙感覺靈魂都出竅了!
她咽了下喉,委屈的說“我沒有挑釁你,你是三品京官,我隻是商賈之女,給你做妾都是委屈了你,豈能招你為婿?”
美人眼眶泛紅,美眸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我見猶憐的模樣,像極了犯錯的小奶貓,在祈求主人原諒。
許羨心念一動,視線落在被她自己咬破的雙唇上,有一瞬失神。
“大人!”
遠處馬蹄聲漸近,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碎了。
許羨抬眸,眼底閃過一抹難言之色,起身看向急忙下馬奔過來的無憂無慮。
“季九舟鐵定是知曉了什麼......”無慮邊走邊說,猛地被無憂從身後踹一腳,險些跌個狗吃屎,正想轉頭罵人,卻發現許羨正拿死人臉瞪著他們,那眼神讓人實在熟悉,仿佛在說,油烹還是活剮,你倆選一個?
雖然沈多芙側過身,背著人,但那樣子,明顯是在拭眼淚。
什麼情況?
大人欺負小姑娘乾什麼?
“她知道了。”許羨冷聲說完,快步走回木屋。
無憂無慮大感意外的同時,又有一種終於解脫了,不必再裝孫子的喜悅。
很快,幾人吃飽喝足便啟程。
有無憂無慮在,沈多芙清閒許多,吃著無慮打的野味,坐著不知道無憂從哪裡順來的驢車,幾人一路朝著肅州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