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保國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明明韓振宇說的沒一句實話,可他就是沒辦法反駁 家裡的錢是怎麼來的?韓保國哪裡敢說?難道和人說是用金條換的。 那如果彆人問金條是哪裡來的,他又怎麼說? 楊蘭花看老頭子啞巴了,現在的局麵對他們越來越不利,隻能撒潑賣慘了。 她坐在地上,抱著謝文麗的腿哭道:“領導,我閨女還在醫院裡生死未卜,現在就等著錢救命呢。求求你幫幫忙吧,我們多的也不要,就讓韓振宇給我們1500塊錢,以後我們都不找他了,我們絕對說話算話。” 眾人都被她要的數目給驚到了,張嘴就是1500,她咋好意思說出口的? 謝文麗看了一眼韓振宇,隻見他滿臉的嘲諷。 而他那個漂亮的小媳婦,似笑非笑的翹起唇角。看楊蘭花的目光,就像是看耍猴的。 謝文麗眼睛一閃,就知道這兩口子都是聰明人。 她就說嘛,以她這幾個月對韓振宇的了解,可不像能被後娘拿捏的人,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娶一個草包當媳婦呢? 謝文麗無奈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楊蘭花,眼裡帶著點不耐煩。 謝文麗正準備勸她起來說話,就聽到蘇寫秋冷哼一聲道。 “上次你要二百五的時候,你就說是最後一次,這才過去兩個月,又要1500,看來你真的是不讓我們活。告訴你,彆說1500,就連五毛錢我今天都不會給你。” “你敢,你如果不給錢,我和老頭子就待在這裡不走了。”楊蘭花說完往地上一躺,就在工會裡撒起潑來。 “大家快來看啊,韓振宇沒良心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卻對我們老兩口不管不問。他妹妹在醫院裡生死未卜,他也不去看一眼。這樣的人,怎麼配在廠裡上班啊,難道就沒人管嗎?” 謝文麗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讓人拉她起來。 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皺著眉頭對韓振宇說:“韓同誌,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你爹娘,你妹妹還在醫院裡。要不你們先拿些錢給他們,如果手上不寬裕,可以先預支幾個月的工資。” 沒等韓振宇開口,蘇寫秋就上下打量著那婦女。 看起來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板正的中山裝,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特彆討厭。 蘇寫秋諷刺的道:“這位同誌,你既然這麼好心,要不把他們接到家裡養著吧,也算是為工人排憂解難了。看你這身穿戴,家庭條件肯定不錯,應該也不在乎多養幾個人。” 然後又笑著把她剛才說的話送給她。“如果手上不寬裕,可以先預支幾個月的工資嘛。你這助人為樂的精神,我想廠裡的肯定會同意的。” “噗呲。”不知道是哪個小姑娘沒忍住笑出聲。 謝文麗也趕緊低下頭,她也怕忍不住笑。 心想,韓振宇這小媳婦的嘴巴是真厲害。懟人的話脫口而出,反應可真快。 周國香在工會乾了好些年,做事倒很積極,就是有些拎不清。 前兩年去幫人調解家庭矛盾,還被人給趕了出來。要不是她男人對廠裡做了貢獻,她早就被調出工會了。 周國香被懟的惱羞成怒,指著蘇寫秋道:“你…你這女同誌怎麼說話呢?我好心好意幫你們出主意,你倒說起我來了,真不知好歹。” “沒錯,我就是不知好歹。” 蘇寫秋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又哼笑著說:“你既然那麼高尚,怎麼不願意帶他們回家養著?我還以為你思想覺悟有多高呢,原來也隻是耍耍嘴皮子。” 周國香被她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你…真是無理取鬨。” 楊蘭花聽到有人幫她說話,立刻從地上站起來,“領導,你說的沒錯,這兩口子不光不知好歹,還沒有良心,壞的很………” 蘇寫秋懶得搭理她們,也想儘快結束這場鬨劇。 他們已經來了大半個小時,鬨久了,怕廠裡領導對韓振宇的印象不好。 蘇寫秋看著韓振宇,抱怨道:“為了你爹和你後娘的幾個兒女,你都已經欠了500多塊錢的外債了。咱們兩個孩子連袋奶粉都買不起,整天餓的嗷嗷直哭,你今天如果再預支工資給他們,那咱們就離婚,我帶著兩個孩子自己過。” 韓振宇立刻說道:“媳婦,上次給他們錢的時候,就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以後不會再管他們。咱們兩個孩子那麼小,我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以後咱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彆人家的事和咱沒關係。” 楊蘭花聽了兩人的話,心裡非常著急。 她怕要不到錢,就繼續耍無賴,“老大,你如果不管我們,我和你爹就在這裡不走了,看你們領導管不管?” 說完就往地上一躺,還對旁邊的韓保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躺下。 兩口子的操作,讓工會的人很無奈,大隊長他們也覺得丟人。 蘇寫秋拉著要上前的杜姥姥,冷冷的看著楊蘭花,“要鬨是吧?行啊,你們倆給我等著。” 她也懶得裝了,掐著腰,似笑非笑的說:“我這就去問問紡織廠的領導,他們廠的工人結婚,是不是得讓他爹前麵媳婦生的孩子出彩禮?” “我還得和紡織廠的領導打聽一下,他們廠哪個領導的閨女這麼值錢,竟然要1500的彩禮。更得和女方說說老韓家人的德性,得讓她知道,她公婆這副無賴的嘴臉。看她還敢不敢嫁給韓振民那個吃軟飯的東西。” 蘇寫秋說完就往外跑,韓保國和楊蘭花傻眼了。 楊蘭花“嗷”的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邊往外跑邊罵道:“蘇寫秋,你這個小娼婦,你如果敢去我兒子廠裡鬨,我就和你拚了。” “老娼婦,你看我敢不敢?” 楊蘭花沒蘇寫秋跑的快,等她氣喘籲籲追到廠門口的時候,蘇寫秋已經沒影了。 楊蘭花不知道紡紗廠怎麼走,急的在門口跺腳。 她看到保衛科的人,連忙走過去問道:“同誌,請問紡紗廠怎麼走?” 就在這時,韓保國也跑了過來,他也是急得一腦門子汗。 陳東來早就看到楊蘭花了,也知道韓振宇媳婦剛剛騎著自行車出去。 他眼珠一轉,笑嗬嗬的問道:“你們去紡紗廠乾啥?” “去找我兒子,你知道地方嗎?”楊蘭花焦急的說。 陳東來不急不慢的道:“哎呦,原來你還有個兒子在紡紗廠啊,那廠也不錯,待遇挺好的,你們兩口子有福氣啊。” 如果是平時,楊蘭花肯定和他嘮嘮出息的小兒子。 但現在哪有這個心情啊?覺得這人屁話真多。 她匆匆的點了下頭,“同誌,你知道紡紗廠咋走嗎?” 陳東來這才笑著道:“知道,紡紗廠有兩個門,你是走東邊還是西邊?” 兩口子還不知道有兩個門,為難的對視一眼。 楊蘭花又問道:“同誌,剛才出去的女人往哪邊走了?就是韓振宇的媳婦,騎了個自行車。” “我不認識韓振宇,也不知道誰是他媳婦,剛才沒看到有人出去啊。” 陳東來故作疑惑的說:“我們廠有三道門,你說的人應該是走的另一邊吧。” 楊蘭花和韓保國在門口和他扯了半天,才打聽到去紡織廠的路。 而此時的蘇寫秋已經到地方了。 她把自行車往保衛科門口一停,就坐在門口大哭起來。 她這操作,把保衛科的人給嚇了一跳,連忙出來詢問。 “這位女同誌,你咋啦?怎麼在這裡哭?” 蘇寫秋擦了擦眼淚,抽泣著道:“同誌,我要找紡紗廠的領導反映情況,你們廠有人賣閨女。”
第310章 你鬨我男人,我就讓你兒子沒臉(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