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吻痕(1 / 2)

隔牆染月 葉惜語 18614 字 4個月前

天氣太熱,三人在甜品店待了一個小時,走的時候快十二點,順道去二食堂打包了午飯。

宿舍去年裝了空調,夏天的生活條件好了很多。

冷風呼呼吹著,溫漓低頭安靜吃飯,聽到伍玲說:“學校做的最人道的一件事就是裝了空調,雖然電費要我們出。”

楚彌道:“去年有人晚上睡覺中暑,學生集體投訴抗議,學校敢不裝麼,這破天一年比一年熱,如果不是空調到位,我早就搬出去住了。”

溫漓一邊聽,一邊點頭。

確實,以前夏天最熱的那段時間,她都是去圖書館蹭空調看書。

伍玲也想到了那時候,“阿漓,你去年夏天是不是出去睡了?我記得當時就我和楚彌每晚蒸桑拿。”

溫漓沒想到會突然提到自己,“……是吧。”

伍玲問:“是去酒店開房嗎?”

溫漓點頭:“嗯。”

“你父母真好。”楚彌道,“我那時候也想搬出去,我媽不讓,我錢又花光了去找我哥借,他理都不理我。”

伍玲吐槽,“是因為你之前借他的都沒還吧。”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熱死啊。”楚彌說。

聞言,溫漓有些心虛地垂下黑睫。

那段時間,她其實並不是一個人睡。

每晚都有一雙修長的手撫摸過她的身體。

那手比她的手大很多,骨節勻稱,指腹有層薄繭,喜歡掐著她的腰,牢牢把摁在他腿上。

溫熱的掌心從後頸,往下慢慢探索,揉過某一處的肌膚時,他的指尖像是點燃的火柴棒,輕捏攏撚,向外拉扯,空氣中,熱度節節攀升,磨礪的粗糙感揮之不去。

當時,溫漓晚上熱得睡不著,之所以答應和他出去過夜,是想睡個安穩覺。

結果反而更熱了。

睡不了一點。

*

她們下午都沒課,飯後上床午休,溫漓睡回了顏月的床鋪,不用爬上爬下省事不少。

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溫漓中途醒了一次,看她們還在睡,便在床上刷了會兒CPA題庫。

這兩年會計該考的證她差不多都考了,包括大學生必考的英語四六級計算機二級,還有教師資格證,都是一次通過。

除此之外,她還拿了學校兩年獎學金,班上五十多人無一人不服。

無論在誰看來,她都是無可挑剔的好學生,好榜樣,好像永遠都在學習。

床帳掩著,溫漓認真刷著題,忽然感覺腿有點冷,低

頭,毛毯不知不覺從身上掉落,連帶著睡裙掀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紅色齒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清晰,延伸到腿側內。

溫漓稍微晃了一下神,片刻後重新拿毛毯蓋住大腿。

她差點也被自己努力學習的樣子騙了。

溫漓刷題到五點多,另兩人還在睡。

她下床準備去吃飯,對麵床楚彌察覺到動靜,眼睛睜開了點。

“阿漓,你去哪兒?”

“吃晚飯。”溫漓彎腰換鞋,“你要不要我給你帶?”

“不用。”楚彌半睡半醒道,“你也先彆吃,我和我哥說好了,等會兒帶你們去看比賽,看完一起去吃飯,他請客。”

溫漓頓了下,說好。

楚彌說完又睡著了,醒來時七點半,比賽就要開始了,她馬上驚醒,趕緊喊她們說要出發了。

伍玲睡了一下午,頭疼,在床上懶得動。

楚彌火急火燎地拉著早就準備好的溫漓一路狂奔到比賽場地。

文友樓一樓大教室。

她們到的時候,辯論賽已經打了一半。

不說前麵的位置,後排都坐滿了,還有好多人圍成一圈站在後頭。

這是校級辯論賽決賽,勝負今晚將在法學院和醫學院之中見分曉。

溫漓和楚彌被擠到門口,她剛站穩,就聽到陳清軌發言,他聲音很好聽,有種冷感的磁性,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溫漓抬頭望向他。

陳清軌表情不多,又冷又懶,看起來有點拽,他語氣沒多大起伏,但就是殺傷力高還嘲諷十足。

絕大多數人都沒看過他穿西裝的模樣,包括溫漓。

他性子冷清,上課通常一身白大褂,私底下隨性些,很少有這麼正式的時候。

溫漓有點陌生,轉念一想,她熟悉的隻是晚上的他,平時生活中幾乎沒接觸,有違和感也正常。

選手中,陳清軌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焦點,他長得好形態好,站著不動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每次他發言完,全場都會喝彩,女生邊尖叫邊興奮地鼓掌。

全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連溫漓都情不自禁看了他很久。

陳清軌也不負眾望,在最後關頭扭轉劣勢,一把拿下了此次比賽的冠軍。

觀眾呼聲達到最頂峰。

男人西裝筆挺,寵辱不驚,意氣風發。

楚彌挽著溫漓的胳膊,感歎道:“我怎麼覺得我哥當律師也挺合適的。”

溫漓遠遠看著陳清軌,

忍不住點頭。

“是啊。”

散場楚彌一邊進去一邊給陳清軌打電話牽著溫漓和他們會和。

“哥你們好久沒見了吧。”

陳清軌被許多人圍著聊天楚彌擠進去把溫漓拉過來道“這是阿漓你等下彆叫錯人名字讓我尷尬。”

陳清軌看向溫漓目光平靜。

溫漓被他盯得不自在低聲對楚彌道:“不至於吧。”

怎麼可能不知道名字。

楚彌嗬了一聲:“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的女同學他沒一個記得的。”

陳清軌沒理她客氣地朝溫漓頷首“好久不見。”

溫漓沒他演技好神情略顯不自然“恭喜你們獲勝。”

陳清軌挑了下眉“有獎勵麼。”

溫漓想了想“我記得比賽獎金有一萬塊錢。”

“不是那個”陳清軌忽而笑了下“我是說晚上。”

溫漓胸口重重一跳看他的眼神染上一層緊張有幾分央求的意味。

女生長睫眨得很快秀美的臉都被嚇白了看起來很可憐。

陳清軌眯眼看著她喉結微微滑動了下。

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沒人注意到他倆的異常。

“你們彆光看軌哥啊。”錢航嚷嚷“我也表現得不錯好吧。”

楚彌瞥他“勉勉強強吧。”

“哪裡勉強了?”

“還沒宋淮序說的話多。”

錢航一噎。

被點名的宋淮序抬手鬆了鬆領帶一笑“我還有事待會兒就不和你們去吃飯了你們吃得開心。”

他總是這麼掃興楚彌煩透他了“你又要去哪?”

宋淮序道:“這麼關心我?”

“趕緊滾吧。”楚彌說。

溫漓站在她旁邊聽到後麵有女生在抽氣抬眼看到陳清軌在脫西裝。

估計太熱他又不喜歡過於板正的衣服。

他裡麵是白襯衫顯瘦斯文矜貴。

溫漓莫名想到他沒穿衣服的時候。

他身材其實很好穿衣服看不太出來。

耳邊傳來一道男聲。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也是醫學院的嗎是新生?”

溫漓轉頭認出是法學院的代表

男生文質彬彬笑容親切。

“不是。”溫漓說“我學的會計大三。”

“原來是同級。”吳祺然驚訝“你長

得好小完全看不出來。”

他又朝陳清軌道:“你們吃飯可以加我一個嗎?關於剛剛的比賽我有很多話想說。”

陳清軌睨他一眼還沒開口楚彌馬上點頭“好呀人多熱鬨。”

她胳膊肘捅了一下溫漓。

溫漓:“……”

在楚彌的推波助瀾下吳祺然叫上同學和他們一道。

他說是說聊比賽結果沒聊幾句就向溫漓搭話目的很明顯從挑飯店到找包廂坐下吃飯他一直在獻殷勤。

他模樣儒雅這種行為不但不猥瑣還充滿真誠。

楚彌越看越滿意溫漓則不太自在總能感到陳清軌的目光似有若無看過來。

也可能是錯覺他坐主位

趁還沒上菜她借口躲去衛生間。

溫漓在洗手池捧了一把水澆到臉上輕輕歎一口氣。

“露出來了。”

身後有人冷不丁開口。

溫漓一頓轉頭。

陳清軌雙手插兜懶散靠在門邊襯衫衣領微微敞開能看到鎖骨上的痣紅得妖冶。

溫漓和他對視幾秒聲線發緊“什麼?”

陳清軌抬手指了指自己脖頸後麵薄唇淡掀。

“吻痕。”

溫漓立刻捂住脖子看向鏡子是漏了一點但不明顯根本不會有人聯想到是吻痕。

除非……是他本人弄上去的。

以防萬一溫漓還是豎起了領子。

右方光線被擋住陳清軌走到了她身旁。

溫漓剛說一個“你”字他微微垂頭擰開水龍頭。

“你什麼?”陳清軌洗著手眼皮未掀。

“你快點回去。”溫漓不敢看他怕被發現“被人看到了不好。”

“看到我們在洗手”陳清軌關掉水平淡反問:“哪裡不好。”

溫漓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間隔太久不清楚。”

陳清軌撕開一包紙緩慢細致地擦乾手上每一滴水隨後把紙巾給她語氣隨意且平淡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再來一次麼?”

明明前兩天才做過溫漓看到紙上寫了一行地址沒有應。

陳清軌似乎不在意她的回答袖口往上卷起一寸轉身離開。

他走後隔了整整五分鐘溫漓沉默地將紙巾塞進口袋裡拿上包出去。

她回去的時候服務生剛好在上第一

道菜。

“你身體不舒服嗎?”吳祺然關心道“去了這麼久。”

“我沒事。”溫漓快速掃了眼其他人都在聊天。

現場有幾個法學院的女生坐在陳清軌附近時不時朝他搭話他估計嫌吵右耳戴了隻耳機神情懶倦碎發半遮清越的眉骨透著一股疏離感。

溫漓被人叫了一聲目光才不著痕跡地移開。

這餐飯吃得並不平靜錢航打頭敬酒鬨騰得不行楚彌也想喝可全被錢航擋了。

“死遠點。”楚彌拍開他。

“你耍酒瘋不是鬨著玩的姐姐。”錢航躲過。

吳祺然倒了兩杯啤酒其中一杯給溫漓笑道:“真的很高興認識你敬一杯意思一下怎麼樣?”

酒後亂性後溫漓再也沒碰酒了“抱歉我喝不了。”

“啤酒而已沒事的。”吳祺然說。

溫漓搖搖頭“我是易醉體質還是算了。”

這麼一大桌人看著吳祺然麵子過不去還想再勸一下。

“啤酒太淡白的怎麼樣。”陳清軌忽然出聲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吳祺然一眼。

“我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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