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有心勸他,便斟酌著說:“人鬼總是要離得遠遠的才好。”
舒承又是一笑,說:“我這裡他們進不來,你大可放心。”
陸知心想你這話說的奇怪,我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可對著舒承這樣好看的一張臉,他莫名有些躁動,忍不住說:“可你總是要出門的呀。”就想剛才那一路,那些鬼恨不得能貼到舒承身上,陸知光是看著,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兒。
舒承神色淡了許多,隻說:“我一般天黑後不會出門。”
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是陸知來拜訪,剛才那副樣子,也不會出現。
陸知噎了一下,心裡有些氣。
舒承喝了一口茶,又說:“你今晚來這裡,隻怕有彆的事吧?需要我幫忙嗎?”
連自己來做什麼都知道,他可真是個人精。陸知索性直言:“我來找守財奴,具體是哪一隻鬼還說不定,他這些年害過不少人的性命。”
舒承眉頭輕蹙,“守財奴?”
陸知略點點頭,又氣道:“難道舒先生會連自家的鬼也護著?”
話說出來,陸知又覺得自己過分了,雖然舒承開口的次數不多,可他話裡話外並沒有攔著自己辦自己的事,隻是不許自己替他“抓鬼”而已。
他心中微微一動,要是自己趁機將他這裡的鬼都趕走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他心想著,不由自主就去看舒承的臉色。
舒承露出一個淡笑,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陸知看他這樣,頓時覺得自己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好好處理完守財奴的事,完成係統的主線任務才是正事。至於他之前他接的支線任務,既然舒承沒有這個意思,那他不做就是了,反正任務失敗也沒有懲罰。
想到這裡,陸知遂站起身來,衝舒承說:“今晚多有打擾,舒先生既然不便出門,就請在房間休息。等我做完了事,會在門外向你道彆。”
他說罷,轉身就往門外走。
“等等,”舒承卻在他身後叫住他,不太確定地問,“你說守財奴,可是與藏寶洞有關?”
陸知驚訝地回頭,“正是,舒先生也知道藏寶洞?”
舒承露出一個苦笑,道:“第一個發現藏寶洞的人,就是我的叔叔。”
“你叔叔?”陸知更加驚訝了。
舒承點點頭,說:“我叔叔他,大約死了二十幾年了。”
陸知不知不覺坐了回去,聽舒承開始講自己叔叔的故事。
按照舒承的說法,他叔叔是二十幾年前,找到了關於藏寶洞的傳說,然後進行多方考察,最後確定了藏寶洞的位置,然後聚結七八個人去找藏寶洞。
“他們都失蹤了嗎?”陸知忍不住問。
舒承搖搖頭,說:“沒有,都回來了。”
陸知再次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舒承繼續講述:“他們無一損傷,全都回來了。按照我叔叔的說法,藏寶洞其實找到了,但是通往藏寶洞的路斷了,他們過不去,所以算是白忙一場。”
陸知心知不好,如果沒有找到也就罷了,像這樣找到了,卻差臨門一腳,便是舒承的叔叔願意,其他幾個人也會再次糾纏著要去。
果然舒承微微歎道:“回來沒一個月,那些人天天來家裡鬨,說要再去一次。這次他們準備的更加充分,就算路斷了,也能飛過去。”
他不大不小地嘲笑了一句,引得陸知沒忍住笑出聲。
舒承也笑了一下,又繼續說:“他們這次進到藏寶洞裡麵,找到了好多金銀財寶。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卻出了意外,一群人全都離奇死去,隻剩我叔叔一個人回來了,不過他卻變成了瘋子。”
陸知再次驚訝地無語。
舒承又說:“我叔叔習慣寫日記,從他帶回來的日記裡,我們才稍微清楚他們遇到了什麼。”
舒承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不忍。陸知非常好奇,脫口而出:“那日記呢?”
舒承看他一眼,站起來往旁邊的房間裡走。片刻後他回來,手裡多了一本看起來很陳舊的日記本。
陸知心臟狂跳,兩隻手接過來,隨即翻開。
舒承卻道:“你先看最後一頁吧。”
陸知依言翻到最後一頁,幾個草字浮現在泛黃的紙頁上:“爾諾三年一祭,切不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