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怎麼?還想硬闖掌印的營帳。”徐淮臉色不虞,陰陽怪氣道。
喬昭知道他在諷刺自己五年前夜闖徐紓言寢臥,自知理虧,訕訕笑道:“路過,路過。”
兩人在營帳外的交談,徐紓言半分都聽不清楚,他隻覺得自己昏昏沉沉,身邊的事物模糊而遙遠,看不真切。
徐紓言知道自己身體不適,但他剛到肅州,若此時顯出頹勢,難保不會被他人陽奉陰違。
“何人在外麵?”徐紓言強撐著力氣,問道。
“在下定北軍騎都尉喬昭,參見監軍。”營帳外的聲音清亮乾淨,吐字清晰,如幽泉擊石。
徐紓言對此人有印象,喬愈年的女兒,五年前參軍,在戰場上智勇雙全,屢立戰功,聖上多次讚賞她。
“進來吧。”徐紓言語氣淡淡道,眼皮沉重,像是隨時快要閉上。
喬昭在營帳外,本來就隻是路過不小心聽了個八卦,被人逮個正著。已經準備離開,被徐紓言叫住,隻能進去。
徐淮聽見聲音急急地走進去,喬昭跟在身後。營帳裡的裝飾與之前喬昭所見並無太大改變,唯有案牘上多了些書和折子,想必是徐紓言從中京帶來的。
當真是繁忙,山高路遠,還要處理公務,喬昭心裡暗道。
徐紓言已經穿戴整齊,麵色蒼白如紙,半絲血色也無,可嘴唇卻嫣紅著。頭發還散著,沒有束起。
徐淮知道自己是勸不住掌印的,他已經鐵了心要去赴宴。隻得拿起白玉簪子替他束發,但還是忍不住嘴裡抱怨道。
“一場宴席又能有您的身體......”徐淮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徐紓言投過來的冷冷一眼。
徐淮識相閉嘴,他知道徐紓言不願在外人麵前展露脆弱。隻專心給他束發,喬昭靜候在一邊,不發一言。
“是元帥等急了,吩咐你來喚我?”徐紓言輕聲問道。
頭發束起的徐紓言看起來精神些,也難掩蒼白之色,帶著絲病態。走道喬昭身邊,連呼出的氣都是熱的。
喬昭一怔,這人是發燒了嗎?不過喬昭也沒過問,畢竟徐紓言的身體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這並不是她的分內事。
喬昭微微彎腰,低眉抱拳行禮,正色道:“宴席早已備好,元帥恐菜冷難咽,隻待監軍赴宴。”
“今日是我的不是,待會在席上定向諸位將士自罰三杯......”徐紓言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細弱蚊蠅。
喬昭察覺不對,連忙抬起頭來,隻見一個溫熱的身體軟綿綿地跌入自己懷裡。
......
“掌印!”徐淮焦急大喊道,立馬衝上前來。
喬昭看著自己懷裡的人,雙眼緊閉,眉頭緊鎖,似乎極度不適。一隻手無力垂下,白皙的皮膚下隱約可見的青色脈絡。
喬昭也有點急了,這監軍剛到肅州,就在自己懷裡出事了,她爹不得好好問候一下她才怪......
一把將徐紓言抱在懷裡,快步向榻上走去,懷裡的人很輕,飄飄的像一張紙,仿佛用力大些就會散掉。
“前幾日就不舒服了,快馬加鞭才提前一日趕到,還要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