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小修)(2 / 2)

大概是頭一次聽說這樣慘絕人寰的謠傳。

“死了嗎?”薑晚寧把手伸過來,有些擔心地觸摸他的麵頰,像生怕摸不到溫度那樣。

結果反而是他的指尖冰涼,興許是穿得不夠多。

“暫時沒有。”對方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大。

薑晚寧因而徹底放鬆下來,感到空前的釋然。

大概,他是累得不小心在哪裡睡著了,然後夢見了他推。

雖然沒有鑲銀的皮鞭,沒有英挺的製服,但沒有關係,他們還是見麵了。

“我...下班回來了。”薑晚寧垂下眼眸,悄聲訴說著,“我好累…你能抱抱我嗎?”

等不及回應。

他已經張開手臂,主動地抱了上去。

這個懷抱溫暖而安全。

他滿足眯縫起雙眼,眼睫變得濕潤且柔軟。

他將馥鬱的酒氣落在對方頸側,臉頰輕輕蹭過對方的喉結,引發了男人最直接清晰的反應。

“再抱一小會兒…”薑晚寧熱紅著臉說,“我就、又有力氣上班賺錢了,買好多、好多個你。”

對方緘默不言,但動作隻停頓了一小會兒。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逐步收緊,小心地回摟住了他。

這可真是個美好治愈的夢啊,薑晚寧想。

……

對於薑晚寧來說,他不常做這種類型的夢。

在他青春期的那些年,他幾乎每夜入睡前,都非常希望能夠夢到喜歡的紙片人們。

為此,他還特地把漫畫或者亞克力片片放在枕邊,並在睡著之前,給自己編有喜歡角色登場的故事。

但往往越想夢到什麼,就越難夢見。

所以他絕對想不到,他能夠一次性夢個這麼大的。

雖然具體的細節與前因後果記不清了,他隻隱約記得自己吻了對方,老公的身材比漫畫中的還要好,薑晚寧羞赧於訴說需要,於是花了不少時間才進入正題。

而夢境裡的一些感觸真實得不可思議,親吻落在肩膀、手臂、指縫,都能引發觸電似的感覺,讓人著迷沉醉。

他能清楚感覺到擁抱的溫暖,嘴唇的柔軟,聽見急促的心跳和呼吸,看見搖晃的天花板。

他在流淚的時候,頭頂的那盞過分奢華的水晶燈會刺得他眼睛疼,讓他生怕它會和牆壁一同坍塌下來。

隨後崩潰感來得驚天動地。

也許是平時工作太忙太累,長期積攢下來的疲憊和壓力都得到了徹底的釋放,導致這個美夢在結束以後,薑晚寧陷入了久違的安穩睡眠,再也沒有做彆的夢。

因為實在滿足,當他的意識逐漸回籠,他甚至非常不願意醒來。

爛現實到底有什麼好的?隻有做不完的工作,以及連上12天班。

但他提前設置好的鬨鈴還是一遍遍催促他醒過來。

他對這個鈴聲再熟悉不過了,它意味著,不管做了多麼美好的夢,薑晚寧還是要儘快回歸現實生活。

薑晚寧認命摸索了很久,沒有在枕邊摸到手機。

於是他睜開了眼睛。

他最先看見的,是被風吹起的曼妙窗簾。

一小方陽光落在他的臉上,透過落地窗,眼前是大片蔚藍清澈的海水,藍得像一塊攝人心魂的寶石。

薑晚寧感到疑惑地眨了眨眼,緩慢地坐起身來。

由下至上襲來的酸痛感讓他險些跌回床去,當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且處在完全陌生的豪華海景房時,薑晚寧感到大腦空白。

所以...昨天晚上?

不是做夢,而是真的發生了??

他一不小心和陌生人睡了???

這種事情未免也太戲劇化了吧。

喝醉酒、走錯房間、發生關係,這是什麼黃色小漫畫的經典開局啊!

按照走向,下一步就該是閃婚了吧。

薑晚寧努力保持冷靜,他已經27歲,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視線掃過偌大的海景套房,浴室的方向特彆安靜。

昨晚那個神秘的陌生男人,顯然已經在他醒來之前離開了。

畢竟今天是星期一,即便是大老板,最晚九點也該坐在辦公室裡了。

他的衣物被整齊地疊放在藤椅上,底下一雙皮鞋也擺放得一絲不苟,想來對方還有些強迫症或者是潔癖。

床頭櫃上留了張字條,字跡相當好看,剛勁有力:

[房間可以用到中午十二點,不用退房,必要時可聯係:]

底下留了一串手機號。

這樣倒也很好,省去了清早在同一張床上坦誠相見的尷尬。

鬨鐘再響第二次,薑晚寧收起紙條,頂著混亂下床,一把撈起自己的衣物,衝去洗漱。

他沒有用乾淨潔白的浴缸,隻簡單衝了個澡。

浴室裡有麵巨大的鏡子,薑晚寧分神瞥了眼。

隻有臉很紅,除此之外,他身上幾乎找不到其他痕跡,昨晚的男人似乎相當禮貌克製地對待他。

薑晚寧心想,沒有情感基礎的419,大概也就是這樣,成年人彼此各取所需罷了。

當然,他以前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這隻是他的猜測。

牛老大這時打電話過來,顯然酒醒乾淨了,罵罵咧咧的,說昨晚喝醉弄丟了錢包,讓薑晚寧趕緊替他去找。

“好的牛總,我馬上就來。”薑晚寧迅速答應,馬不停蹄地奔出房間。

忙碌讓他很快將突發狀況擱置一旁,等到九點整,全員順利坐上了回公司的麵包車。

薑晚寧靠倒在最後一排座位上,疲憊地閉上雙眼。

兩個小實習生和他坐在一起。

周一問:“薑哥,昨晚沒有休息好啊?”

薑晚寧擺了下手,聽見熊二很奇怪地“咦”了一聲。

“薑哥脖子那裡,好像被什麼咬了。”熊二說,“都十一月了,竟然還有蚊蟲啊。”

薑晚寧怔了怔,睜開眼,摸出手機開前置相機查看。

就在他脖頸右側,相對比較隱蔽的位置,那裡一直有一顆烏黑的痣。

經過碾壓折磨,一抹鮮明的紅暈覆蓋了它,仿佛要將它吞噬入腹,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