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卿輕輕敲了敲扶手,似笑非笑。
“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我那時派去的人裡麵,有著一位上神,三位半神。皆是我手下強將。這一次,我也損失慘重。可卻連是誰動的手,都不知道。”
“彆說是一個楚寧,便是十個他,也不值得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君九卿這話有些難聽,卻也直白。
楚流玥皺起眉。
她知道君九卿在族中的身份,尚且不算頂尖。這次損失了四位強者,勢必也受到了不小壓力。
他的確沒必要這樣做。
“接到消息的時候,你已經昏迷。容修又一直在九恒山守著,我便是想跟你說,也沒那個機會。”
君九卿眉梢輕挑,慵懶沙啞的嗓音裡,帶上了幾分不加掩飾的諷刺。
楚流玥陷入沉思。
若真是如此,那楚寧現在到底又在何處?
“你和楚寧之間,應該是聯係不上了。除非你能找到他,否則,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當然,或許你也應該問問你自己——你這前前後後得罪了那麼多人,想要趁機下手的,可是不少吧?”
楚流玥眸光冷冷,看著君九卿。
片刻,她才起身。
“今日我暫且信了你的話,他日若被我發現,你所言皆是謊言,我絕對千百倍討還!“
說完,她便抬腳朝外走去。
君九卿的人都死了,估計也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沒什麼好繼續問的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君九卿的聲音。
“若你當初不堅持回來,與我留在北冥,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楚流玥腳步一頓,回頭看去。
君九卿神色慵懶,雖然在笑,容色卻是極冷。
忘卻前塵往事,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是劫難。
可對她卻無異於是一場解脫。
可惜,她太固執,而容修...
對她實在是太過縱容。
二人四目相對。
片刻,楚流玥忽然問道:
“當初我離開學院,知道內情的人不多,甚至連容修都是後來才知曉的。你——又是如何得知?”
房間之內,寒氣籠罩,氣氛凝滯。
君九卿倏爾一笑,妖氣橫肆。
“我自有我的法子。”
楚流玥知道繼續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轉身便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君九卿臉上的笑容才逐漸淡去。
他閉上眼睛,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周身氣壓極低。
片刻,他才起身,朝著易文琢的房間走去。
......
楚流玥有些心煩意亂。
本以為見到君九卿,可以讓他將爹爹送回來。
沒想到中間竟是又出了岔子。
上次,她和爹爹之間的聯係已經崩斷,如今是半點消息也得不到了。
就算他還在弑神塚,那地方地域廣闊,蒼茫無邊,找一個人實在是無異於大海撈針。
回到九恒山之後,楚流玥本想找容修商量一下,卻發現容修不在。
大概是在東皇鐘樓...
楚流玥這麼想著,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已經是傍晚。
夕陽的餘暉從窗戶照進,一室金黃燦爛。
楚流玥擰眉想了許久,依舊沒有什麼頭緒,隻得暫時將這件事壓下。
她屏息凝神,閉上眼睛。
丹田之內,一顆絢麗的水珠,正靜靜懸立。
楚流玥心念一動,那顆水珠形狀變幻,轉瞬間就成了一張殘缺的頁子。
清透瑩潤,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