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找不到山後家族的人了,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有和他走一條路!
唐逍不由得動起了想法:這是為什麼呢,怎麼沒有人通知他隊伍要經過什麼“靈路”?他們是不想他參加九裡大會了嗎?那為什麼要在太室山上演出那麼大一場戲?閒的?
他正在驚疑不定,黑衣青年已怒了:“小子,問你話,你是不是啞巴了?”
唐逍暫時還不想生氣,微笑著問道:“你們是哪個宗門的?”
也許是他太淡定了,黑衣青年眉頭一皺,卻還沒來得及答話,身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已趾高氣揚地道:“我們出身天下第四大宗門,淮北漕門!這位是我們大師兄,漕門少主曹思通,堂堂嬰境中期!老子名叫李秀虎,人送綽號‘中原第一刀’,怎麼樣,怕了吧?”
另一個女子皺著眉頭道:“老四,你怎麼啥話都往外麵講?嚇著人家怎麼辦?”
唐逍不由得失笑:“天下第四大宗門?那不是長白宗嗎?”
他記得當初長白宗弟子周帥曾說過,除了五鸞、太極、昆侖三宗外,就數長白宗最強。
李秀虎冷哼一聲:“你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自打兩年前我們五兄弟並肩突破嬰境中期以來,長白宗就已經是昔日黃花!哼,他們年輕一代的最強弟子,‘長白一枝梅’周兵樹,也隻是剛剛才達到嬰境中期而已,哪能和我們大師兄相提並論?”
“好啦,廢話太多了!”曹思通冷哼道,“小子,你要再不說是哪個宗門的,就滾出古戟廟吧,我們還有要事,沒空與你在這兒唧唧歪歪!”
唐逍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就朝那杆古戟走去。
他嘴巴上在和這幾個家夥閒聊,實際卻並沒有閒著,在他們根本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他的神識已經擴散到整個古戟廟,發現了不少端倪。
這廟裡有一股陰寒氣息,似乎和烏騅渡江底那股氣息有所相似;深查源頭,他發現這氣息似乎就是從那古戟底下冒出來的,便大膽猜測,定然是與那古戰場有關係。
這座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古廟,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恐怕那泥塑就是遠古時那位西楚霸王,這杆古戟和那柄消失了的寶劍,則是他的兵器。
再聯係到這群漕門弟子出現在這裡,唐逍覺得,這座破廟多半就是九裡坡的入口了。
而最有可能是入口的,自然就是古戟下方的地底下。
他這一動,漕門五弟子立即就緊張起來,都“嗆”的一聲抽出了長劍。曹思通的劍鋒直指唐逍後背,厲聲問道:“小子,你是在挑戰我們的耐心嗎?”
李秀虎直接擎著劍撲過來:“和他廢話這麼多做什麼,乾脆……呃……”
話音未落,他就像被切斷了喉嚨的小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當然,他的喉嚨沒有被切斷,但他手中的長劍卻已被折成了兩截!
曹思通怒不可遏,左手把李秀虎拉回來,右手劍刃直刺而出,卻隻刺出去一尺就不得不停下來:龍魂劍已指到了他喉嚨上,冰涼的劍尖令他忍不住直起雞皮疙瘩!
堂堂嬰境中期,甚至沒看到唐逍的劍是怎麼刺過來的!
“大師兄!”
兩個女弟子同時驚呼,最後一個男弟子手腕一動,卻沒敢把長劍刺出來。
唐逍冷冷地環視了一眼:“我現在還不想殺人,但彆以為我不會、不敢殺人!”
他一收龍魂劍,淡漠地掃了李秀虎一眼:“劍廢,人更廢!”
曹思通和李秀虎不約而同退了一步,兩張臉都漲得通紅,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欺軟怕硬,本就是這些宗門弟子的“本色”。
唐逍冷哼一聲,伸手推了推那足有大腿粗、兩丈長的古戟,卻一絲也沒能推動。
他在研究這古戟,漕門弟子則聚到一起。一個女弟子低聲問道:“大師兄,怎麼辦?”
曹思通冷笑道:“不知哪來的野修,出劍倒是挺快,有什麼作用呢?他以為他能找到這裡麵的奧秘嗎,做夢去吧!我們先不要惹他,他找不到機關,自己就會離開的!”
誰料他話音剛落,唐逍卻又轉過頭來:“姓曹的,把入口打開!”
“什麼入口?”曹思通下意識問了一句,猛然想到這樣不是向他示弱嗎,頓時勃然大怒,“好家夥,你是在支使奴隸嗎,真當我們師兄弟怕了你不成?”
一直未出手的那個男弟子也心頭火起,掄起長劍叫道:“咱們一起上,我就不信了……”
五人同時撲上去,然後又同時退回來。
唐逍覺得這裡很古怪,不敢輕易讓自己入魔,因此沒敢見血,隻是絞斷了兩柄長劍、把李秀虎和那男弟子震倒在地,又把龍魂劍閣在兩個女弟子的脖子上。
隻剩下兩手空空的曹思通,一臉驚駭地叫道:“彆……彆殺我們……”
唐逍手腕一動,龍魂劍又消失了。他已有絕對的信心,雖然沒有化劍,但就憑他在功法、劍道、真元和肉身上的優勢,現在的他已然能媲美嬰境後期,對付這五個師兄弟,輕而易舉。
他冷冷地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姓曹的,你還不聽話嗎?”
曹思通把牙齒咬得嘶嘶作響,但看了看兩手空空的唐逍,還是沒敢再反抗。他不知道唐逍那神出鬼沒的龍魂劍什麼時候又冒出來,隻知道唐逍不但出手極快,而且那柄劍既堅硬無比又鋒利無匹,自己手中的上品玄劍,在它麵前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這奴隸,看來是當定了!
唐逍冷眼旁觀,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曹思通是不甘心的,他還知道對方在解開古戟底下的陣法時,故意弄錯了兩個步驟。但他並沒有點穿,隻是在曹思通快要做完最後一步的時候,一把將那兩個女弟子拉到身邊:“我這個人不喜歡獨自行走,你們兩個就陪一陪我吧!”
曹思通臉色大變,怒喝道:“你好無恥!”
另兩個男弟子也一臉憤怒,唐逍卻冷笑一聲:“怎麼,你們有意見?”
意見肯定是有的,隻是不敢說出來而已。曹思通差點把牙根都咬碎了,也隻得強行忍耐,重新擺弄起陣法來,隻是變得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敢玩什麼花樣。
兩個女弟子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哀聲叫道:“曹師兄……”
曹思通歎了口氣:“姬師妹、魯師妹,你們彆怕,他要敢把你們怎麼樣,漕門上下幾萬弟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就算死,我們也要讓他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他這話明顯是說給唐逍聽的,不過唐逍並沒有在意。他隻是冷冷一笑,兩手扣在兩個女弟子的脈門上。他又不是惡魔,哪會對兩個女弟子有什麼企圖?
很快,曹思通終於完成了最後一步。唐逍的神識一直係在他身上,確定他沒有搗鬼。
他能突破到嬰境,是經過無數次生死磨難得來的,特彆是在皇宮內黃泉道中那三年,不知闖過了多少道生死關頭,基礎無比紮實;而曹思通他們的突破,更多的是因為近幾年的靈氣噴發,心境和靈魂的修煉弱了許多,所以都到了嬰境中期,卻還沒修煉出神識。
所以曹思通一直不知道,唐逍是不是知道了他在搗鬼,所以才扣押了兩個女弟子的?
最後一步完成,便聽到轟隆隆一陣悶響,古戟往上提了數尺,露出一個深邃漆黑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