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這些不靠譜的事情,還可以往後推推。
祝白果本想先丟幾個問題,再把自己最想問的摻進去。結果話題都扯到幾千年前了,她想問的那件事建立在了那些不靠譜上,得到的答案……就是真的,怕是有用也有限。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問。
“你知道,我的母親是什麼時候遇到那些醫護的嗎?”祝白果將問題拋了出來。
“就是我們來找您的前五天。第一天夫人遇到了她們,祝家立刻就去查了當年的事情。到第二天的時候,證實了那些醫護說的是實話,祝家就去報警了,警察讓祝總和夫人留了dna樣本。第三天的時候,和您兩年多前錄入係統的dna樣本對上了。第四天的時候祝家那邊派人去核實了一下情況,第五天我們就趕過去了。”因為祝白果曾經在警局錄入過尋找親人的dna資料,讓事情有效率了太多,這些樓子民都還記得挺清楚的。
前五天……
便是這是基於不靠譜前情上的答案,也讓祝白果壓在心中的大石,稍稍鬆了些許。
按祝白果原來的想法,接下來她應該再問點彆的,蓋住剛才似乎平平凡凡那個問題。隻是……繃緊的弓一旦稍有鬆弛,就有些累了。
看了一眼旁邊一邊催她下車,一邊喋喋不休開始普及修仙史知識的青年,祝白果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不比祝家的事情,沒辦法在有其他人的空間提及。修仙知識這種話題,便是被人聽到也沒什麼關係。從上飛機,到落地,樓子民見縫插針地與祝白果說了不少。直到上了祝家來接他們的車,方才停了下來。
從機場又開了近一個小時,車子開進了一處臨山的彆墅區。
祝老爺子有三子一女,祝白果的父親是最小的那個兒子。除了祝白果的大伯陪老爺子住在老宅,其餘幾家都在外麵各有居所。他們現在要回的,就是屬於她們一家五口的棲元山彆墅。
從上了祝家來機場接機的車,樓子民就再沒說什麼關於祝家或是修仙的話,隻是中途問了祝白果幾句餓不餓,渴不渴。
祝白果想了想,待到在門口下車,司機挪車進庫,門口隻餘他二人時,開口道:“謝謝你今天和我說的,所有。”
樓子民愣了一下,再看麵前認真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這有什麼謝的,就是我不說,您很快也都會知道的。”
祝白果回了個笑。有人提點,和自己摸黑撞出來,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隻是可惜,如果那些都是自己很快會知道的事情……那就有些浪費了這個人的友善。
友善的人,得說出一點自己不能很快知道的事情啊。
樓子民完全不知祝白果此時的遺憾,隻趕緊地引了人進屋。可他沒想到,祝家居然一個主人都不在。
“為什麼都去滑雪場了?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樓子民努力克製著自己的震驚,因為情緒而抬高的聲音卻是沒能全壓下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樓秘書你自己打電話問問老爺?”立於青年麵前的中年婦人撣了撣身上的圍裙,擠著臉上的褶子對祝白果露了個笑,“這是二小姐吧,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我帶你上去吧。”
這就是樓子民說的,從老宅乾到分宅,在祝家乾了幾十年,自覺已經是主人的張媽了吧……祝白果回了個笑,應了聲好。
旁邊的樓子民沉著臉按掉了沒人接的電話。
“我先幫你把東西搬上去給你放門口。”樓子民抱起地上的紙箱。
作為祝父的秘書,祝家樓子民是進出慣了的,二樓的客房還給他長期留了一間。這會兒搬東西上樓,自是熟門熟路。
到底是累了一天,同樣的紙箱,上手要比早上要重不少。樓子民有些吃力,想要速戰速決,於是快走了幾步,越過了前麵的兩人。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他正往三樓走呢,卻被後麵的張媽喊住了。
“樓秘書彆往上去了,二小姐的房間就在二樓。”
身後張媽慢悠悠的聲音,絆住了已經往三樓跨了兩個台階的樓子民。
祝家三層的彆墅,一層是客廳飯廳,傭人住所,二樓是客房健身房和娛樂室,三樓才是祝家人的臥室書房……
明明還有兩個空房間的。
樓子民停了一下,轉回頭,沒有錯過張媽那張褶子臉上並不友善的笑,再看後麵什麼都不知道,有些無辜看向自己的祝白果。
老父親心裡的河豚,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