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也不全都是好的,害妹妹害家裡人的,這一類案例新聞上有不少。
要是攤上個壞哥哥,那不如沒有呢。
曲向向客觀且粗略的評價了一下她哥,九十分吧。
另外十分不給,以防他驕傲的找不著北。
陶娟把一張過於瘦白的臉湊近,跟她咬耳朵,“你哥是不是像電視裡那樣,小時候讓你騎他脖子,帶著你滿大街的跑,給你買很多好吃的?”
曲向向並沒有找到對應的記憶片段。
陶娟又說,“等你長大了,就騎車載你出去玩,誰欺負你,就跟誰打架?”
曲向向想,這個有。
陶娟看出來了,“你哥也在這邊?”
曲向向擺動著桌上的仙人球,“他在體大,跟我一屆。”
陶娟幫她把壓在椅背上的馬尾弄出來,“大幾個月嗎?”
曲向向說,“一歲。”
“挺好的。”陶娟啃了啃下嘴唇,“向向,我想要的,你都有了。”
曲向向伸脖子看門上的課程表,沒聽清,“嗯?”
陶娟笑笑,“沒什麼。”
.
曲向向去對門借了筆記回來,寢室裡鬨上了。
陶娟在看她的《浪漫滿屋》,重播的時間剛好是下自習以後,她最近每天都看,兩集看完差不多就睡覺了。
唐月問她能不能換一下台,倆人就因為這件事發生了爭執。
曲向向把筆記放床上,她有些茫然無措,不知道這時候她要說點什麼,或者是做點什麼。
寢室就像一個小家庭,相處是門大學問,比數學分析難多了。
這會兒四個人都在。
曲向向站在上下鋪的梯子那裡,王瑩靠坐在自己下鋪的床頭,唐月坐在書桌前,陶娟站在寢室中間。
氣氛僵到不行。
曲向向正想說點什麼,就聽見陶娟走近唐月幾步,紅著眼睛說,“你看我不順眼就直說好了呀。”
唐月整理著抽屜,沒出聲。
陶娟的胸口輕微起伏,“我跟你說話,你為什麼不理人?瞧不起我是吧?”
“嘭”
抽屜被猛地關上,伴隨著唐月清冷的聲音,“你有被害妄想症?”
陶娟的胸口開始大幅度起伏,“說什麼呢你?
唐月的語速不快不慢的,“敏感過度,想太多。”
陶娟整個人像是被刺到了哪兒,疼的受不了的渾身劇烈顫抖起來,聲音都變了調,細細尖尖的,仿佛嗓子裡正在被什麼東西劃拉著,“誰敏感了?誰想太多了?”
唐月拿了兩本書跟筆,欲要出去,陶娟攔住她,“你把話講清楚了再走!”
不等唐月開口,陶娟伸手指著貼在門上的注意事項,“彆的寢室都沒有那個,就我們寢室有,還弄出了一二三四五,你又不是寢室長,哪裡來的那些規矩?憑什麼要大家按照那上麵的執行?”
唐月把手裡的書往桌上一丟,冷眼看向陶娟,“有想法當初為什麼不說?”
陶娟底氣不足,漲紅了臉。
唐月挨個掃視三個室友,“我寫了給你們看,問你們的意見,不合適就改,再商量,你們都說沒有意見,是不是這麼回事?”
床上的王瑩垂著頭,不出聲兒。
曲向向話到嘴邊,被陶娟打斷了,“當初還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說。”
“那怪我?”唐月的表情很冷,“神經病。”
陶娟刷地抬起頭,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眼睛瞪的極大,嘴唇哆嗦著,樣子有些駭人。
唐月拿了書朝門口走去。
陶娟拽她胳膊,邊哭邊說,“你罵誰神經病啊?罵誰呢你?”
唐月讓她鬆手,她不鬆,倆人吵的更凶,打起來了。
王瑩猶豫著要不要下床,曲向向已經衝了過去。
陶娟不到一米六,個子小小的,而且瘦的不正常,但她留長指甲,就在唐月身上亂抓亂撓,嘴裡翻來覆去的重複著問“你說誰神經病”。
有些神經質,也有些偏執,跟平時像兩個樣子。
唐月本來還隻是防護,被抓破了幾處後也開始還擊。
“你倆彆打了,都彆打了,驚動了管理員,會被叫到班主任跟輔導員那兒去的,陶娟你彆抓我啊,彆打了彆打了……”
曲向向驚慌的拉架,混亂中也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往後倒,後腦勺磕到衣櫃的邊沿上麵,發出一聲悶響。
寢室裡就王瑩一個人注意到了,她沒像之前那樣猶豫,急急忙忙下了床跑過來,關心的問,“向向,你怎麼樣?”
曲向向站不住的坐到地上,伸手捂了捂磕到的地方,把手拿到前麵一看,手心裡有血。
王瑩倒抽一口涼氣,聲音發抖的喊,“唐月,陶娟,向向頭破了。”
604裡瞬間寂靜。
接著就是桌椅|碰||撞|的嘈雜聲響。
穿鞋的,套衣服的,拿錢拿鑰匙的,還有哭喊的,一團亂。
曲向向被她的室友們攙扶著下樓,剛到六樓的樓梯口,她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三人裡頭還算冷靜的唐月替她接了電話,跟那頭的陸續說了事情經過。
很快的,陸續從化院宿舍樓那邊跑了過來,等在一樓大廳的唐月幫他作證,他把學生證壓舍管那兒,麵色冷峻的往樓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