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珠顏色不同。
曲向向見小男孩好奇的看過來,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擠出一個笑容,“伊爾,你長的很漂亮。”
伊爾害羞的往哥哥懷裡躲。
江河把小弟弟撈出來點,“不但漂亮,還是個小天才,在數學計算上很有天賦。”
他輕笑,“瞧瞧,那個女人的基因多麼的偉大。”
曲向向沒表達任何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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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華人有不少,自然就有中菜館。
江河回來的路上打包了幾個菜,跟曲向向一塊兒吃晚飯。
曲向向挨個揭開餐盒的蓋子,聞到飄出來的香味,她咽了咽口水,“你去的哪個菜館?不是附近的那家吧。”
江河搖頭,“不是。”
話就說到這裡了,他沒有要說出菜館具體方位的意思。
曲向向覺得菜都不便宜,她用勺子挖一塊海參燉蛋到碗裡,吃了口說,“我現在真覺得燉蛋是門技術活,外麵吃的都很嫩很鮮美,自己做的就是不行。”
“人無完人。”江河笑著說,“你廚藝一般我能接受,反之,要是你廚藝很精通,我不能接受。”
“……”
曲向向瞥瞥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看《西遊記》的小男孩,“伊爾不來吃嗎?”
江河說,“他吃了麥當勞。”
曲向向試探的問,“不吃中餐?”
“是吧。”江河舀蔬菜湯喝,“吃飯不要說話,注意一下衛生。”
曲向向的臉一抽,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算是差不多摸清了他的路數,通常他心情陰鬱的時候就會搬出這副架勢。
沙發那裡的伊爾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精彩劇情,直接激動的歡呼了起來。
江河的眉心一擰,“伊爾,安靜點!”
伊爾聳肩,“OK。”
曲向向欲要說話,手機響了,陸續打來的,她去小花園裡接,聊了會兒回來,江河已經吃完了。
江河靠著椅背玩筷子,“那個女人是帶伊爾來這裡看音樂劇的。”
曲向向當沒聽見的繼續吃飯。
“我的姐姐,你知道她這些年為什麼不見你嗎?”江河單手支著頭,拉長了聲音說,“我知道哦。”
曲向向心想,這飯沒法吃了。
江河指指麵前的小半碗蔬菜湯,“這個好比你對她的怨恨,一旦她出現在你麵前,她在你心裡的形象變得具體了起來。”
說著,他就拿勺子給碗裡添湯,一直添,然後就滿了。
“你的怨恨就會是這樣,不會在原來的基礎上減少,而是增加幾倍。”
曲向向放下碗筷,沒出聲。
“她不敢,好笑吧?”
江河嗬嗬的笑了起來,幾秒後就像是覺得沒勁似的斂去笑意,“算了,不說她了,說說伊爾那小子,今晚怎麼辦。”
曲向向瞬間一個激靈,“我有很多題沒做。”
江河對她能有這麼快的反應感到驕傲,但是出手並不手軟,“我今天連書都沒摸到。”
曲向向說,“我除了題,還有很多。”
江河說,“我明天有一份論文要交,現在一個字都沒寫。”
曲向向說,“我也要交論文,寫是寫了,可是我覺得寫的不行,準備重寫。”
江河歎氣,“我說真的。”
“一樣啊,我還能在這事上騙你不成?”曲向向也歎氣,滿臉被生活壓迫的滄桑,“我要爭補貼,論文寫的一般就沒希望了。”
“……”
姐弟倆的比慘大賽持續了五六分鐘,各有各的慘。
到了賽點上,曲向向拋出一個重要論點,“男女有彆,伊爾是男孩子。”
江河不慌不亂,“伊爾才五歲。”
“五歲已經有性彆之分了。”曲向向屈指敲敲桌麵,嚴肅的說,“作為大人,我們要做的,就是幫小朋友樹立正確的三觀跟認知。”
江河呆若木雞。
曲向向拉開椅子起身,“現在我得回屋寫作業了,伊爾跟桌上的飯菜,你看著弄。”
江河抬手抹把臉,看來大二沒在辯論賽上撞見她是老天爺的特殊照顧。
曲向向走幾步頓住,沒頭沒腦的輕聲說了句,“那個人在我的記憶裡是模糊了,我也不想把她變得清晰,好些年前就不想了,各過各的,各自安好,其實我還是很高興能有你這個弟弟。”
她咳嗽一聲,動作遲緩生疏的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像姐姐對待弟弟一樣揉他頭發,“雖然最早的時候我不是很喜歡你。”
江河愣了半響,嘴角彎起來,眼底泛紅,“彼此彼此。”
曲向向收回手,“對了,你以後想去哪裡發展?”
江河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裡,不想出來,“我無所謂,哪裡都可以。”
曲向向說,“我打算去S市工作。”
“S市……”江河喃喃,他回過神來,挑眉笑道,“挺不錯的,我也去那裡好了。”
他用了之前她在飛機上說的那句話,“我們可以有個照應。”
儘管你的親人,愛人,朋友都陪在你身邊,他們對你很好,你可能不需要我。
曲向向看出他的失落,“那說定了。”
江河笑了笑,“行。”
曲向向又揉了揉他的頭發。
未來雖然還沒來,但是他們應該要用愛跟希望去迎接它。